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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確定他確實以鬼的身份圍繞在身邊時,整個人像是新生了一般。
噩夢隨之遠去,每天睜開眼都會被胸腔中湧出的喜悅灌滿,對他的抱怨也沒了,只想快點見到他。
熱水灑在身上,僵硬的四肢漸漸有了知覺,喬月側頭看向磨砂玻璃上勾勒的身影,他動了一下,她立馬道:「你別走。」
門外接著傳來一聲低笑,隨後是男人充滿寵溺的聲音:「我不走,你慢慢洗。還冷嗎?」
「我不怕冷的。」她說著,卻將凍起冷疙瘩的胳膊放在熱水下。
喬月從小身體就很虛弱,受不了半點冷,秋天一到,別人還穿著短袖,她卻要在外套裡面多穿上一件秋衣,到了冬天更是恨不得在屋子裡不出去。
她剛才是真的被凍僵了。
江如秋現在的溫度實在太涼,透著股陰寒,順著她的毛孔進入她的身體,她已經沒了知覺,還是江如秋將她抱到了屋裡,蓋著棉被打開空調熱氣,她這才暖和過來。
喬月努力忍著,小聲打了個噴嚏,隨後就聽他道:「我就在臥室里,你需要什麼東西喊我一聲。」
她剛要說話,聽到男人漸遠的腳步聲。
喬月快速洗完澡,身上沒了沾染上的血腥味,本想讓江如秋也去清理一下,可忽然想到,他以前是很愛乾淨的人。
跟江如秋同居後,她時常犯懶,總是吵著不刷牙不洗臉嫌麻煩,還是江如秋將她抱著,用抱小孩的姿勢,跟她面對面,將她放到梳洗台上,擠上牙膏給她刷。
過程溫柔又細緻,弄得她總想就這樣當個廢人。
按照他愛乾淨的程度,他是肯定不能忍受他目前的樣子的。
她又想到了他身上滴落的鮮血,在落地的瞬間會將地板打出一灘血水,可過後那灘血水會消失不見,正如她身上那件同樣被鮮血浸染的衣服,現在已經變得正常了,看不出任何一點血點。
所以除了能夠看到他、摸到他,再無其他的聯繫。
換句話說,他不屬於這裡。
喬月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恐慌,直到摸到脖頸上被他咬出的牙印,才被壓了下去。
起碼,還是有聯繫的。
他留在她身上的牙印,已經不會消失了。
喬月圍上浴巾,剛打開浴室的門,就被暖融融的氣流包圍住,她舒服的展了眉,走向臥室。
門沒有關。
江如秋站在床邊,側對著門口,手機屏幕的光亮將他的眉眼照的分明,唇角緊抿,一滴血珠在他的嘴角停住,被他抿進唇間,泛白的唇縫變得鮮紅。
說不上來的陰美可怖。
喬月打了個寒顫,故意走出腳步聲。
男人聞聲看過來,看到她的穿著後,眉頭一皺,還沒等她走近,他已經拿著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除了腳踝,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在外面。
「跟你說過好多遍,穿上衣服再出來。」
「我知道了,」喬月笑笑,目光落在他仍舊拿在手上的手機,靠過去,「你在看什麼?」
江如秋避開,離她一步遠,若無其事地將屏幕的畫面展示在她的面前,「聊天記錄。」
屏幕上是她跟莫如謙的聊天記錄。
江如秋的指尖一動,聊天界面又變成了通話界面,他指著最頂部的「何之安」,語氣淡淡:「他是誰?」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可喬月卻覺得這比他露出憤怒或者嫉妒的表情更可怕,尤其是他現在渾身帶血窟窿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怖。
仿佛她一句話說錯,就會被他一起帶進地獄。
何之安就是莫如謙給她介紹的畫室的老闆,還在上大學,因為愛好開了個畫室,專門教小朋友學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