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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她一個人住。過了一段時間,又來了個四十多歲,頭髮稀毛稀毛的,反正有點老的男人。這個男人一周來個一二次,但總是天不亮地不亮的就走了。&rdo;
仲秋覺得他在編故事,感到好笑,插了一句:&ldo;你怎麼曉得?&rdo;
&ldo;我們住的是老房子,是木樓板,上面的響聲聽得一清二楚。&rdo;他講到此,仲秋不僅想到了馬三立那個始終不丟第二隻鞋的相聲。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ldo;昨晚上聽見上面一直在鬧,弄得樓板噼哩砰嚨地響。到天要亮的時候,沒有聲音了。我在迷迷糊糊中睡了一哈兒,就醒了……&rdo;
仲秋突然感到有些噁心,覺得這個講話的人神經不正常,至少心裡有一些陰暗,有好聽壁角之嫌,心裡盪起一波冷笑。
那人繼續說著:&ldo;由於沒有睡好,雙眼澀得厲害,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樓上走動,弄得樓板響,為了遮灰塵,去年秋天,我用白紙把屋頂上那樓板全糊了,白淨淨的,一點跡印都看得到……&rdo;
仲秋真想掛斷電話,但又覺得不妥,人家是對報社的信任,對自己的信任。也許是個神經病人,在說他的癔想。但不管是什麼,都只有耐心地聽下去了。不少名記的體會中就有堅持接聽各色人等的報料。從這些報料中,有時是會獲得有價值的新聞的。在美國,有的普利茲新聞獎作品就是這樣得到的。前年他的一篇文章得了個市裡的一等獎,就是一個民工打電話提供的。等他說吧,他左手的抹布在辦公桌上抹著。對方可能感覺到什麼,問,&ldo;仲記者?&rdo;
紅顏薄命(2)
&ldo;呃。&rdo;
&ldo;你在聽?&rdo;
&ldo;我在聽。你說。&rdo;
&ldo;你猜我在樓頂上看見了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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