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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是零散的部分，而是一整片街市或地點，各色打扮的小人要麼在街上站著，要麼在咖啡館裡舉著小茶杯，要麼在市場裡挑挑揀揀，十分精緻。

看得出玩具主人相當愛護它們，拼好的積木都用亞克力盒子罩著以防落灰。

要是程重安對樂高有多一點點了解的話，他就會知道這分別是綠色雜貨鋪、歐洲市場、轉角咖啡店等等超級限量版的街景，兩個柜子里的東西加起來都能換一塊浪琴表了。

宋清遠端了一碟蒜蓉蝦尾出來，發現他正趴在柜子上仔細看，忽然有點尷尬：&ldo;洗完就去沙發上坐著冰敷吧。&rdo;

他性格比較悶，從小就對其他同齡alpha最喜歡的手槍或者電動汽車那些玩具不感興趣，偏愛玩拼圖和積木，放寒暑假時能一個人花一整天在這上面，工作之後也能沒戒掉。

他媽之前來送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說幼稚，每回都讓他趕緊挪到書房去。可宋清遠感覺放書房一看就會分心，所以一直擱置著沒動。

&ldo;宋醫生。&rdo;程重安突然表情很嚴肅地扭過頭說，&ldo;我好喜歡你的房子，可以請你搬出去讓我住嗎？&rdo;

宋清遠愣了幾秒，唇畔浮起淺淺的弧度，也玩笑道：&ldo;那要問問我以後的伴侶才行。&rdo;

聞言，程重安有點沮喪地蹦了幾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ldo;原來是婚房啊。&rdo;

&ldo;嗯。&rdo;宋清遠不欲多談，修長溫暖的手指已經握住他腳腕，&ldo;這樣會痛嗎？&rdo;

程重安抖了一下，抓緊衣角：&ldo;不痛。&rdo;

冰袋的涼意很快隔著一層毛巾從皮膚透進來，程重安抿抿嘴唇，盯著宋清遠的臉不肯轉移視線。

在他面前，程重安有時會覺得自己像個精緻的易碎品，需要、能夠被珍而重之地對待。

&ldo;怎麼？&rdo;宋清遠熟稔地將冰袋固定好，抬眼時恰巧撞上他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不由一怔。

&ldo;沒有啊，&rdo;程重安眉眼一彎，&ldo;宋醫生，你對我真好。&rdo;

好到讓他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這種偷來的善意。

之前也不是沒見識過程重安炙熱的狗狗眼攻勢，但宋清遠還是頭一回感到這麼曖昧。

心跳莫名有些加快，陌生的感覺。

可能是距離太近，或者是程重安今天下午說的那些話，再或許是，家裡第一次有oga來……

&ldo;程重安。&rdo;宋清遠緩緩抽身，鎮定道，&ldo;你的信息素散出來了。&rdo;

空氣里若有若無的，被雨打濕的淺淺花香，不知何時已經在沙發四周流動，連他都愕然於自己的毫無防備，不知道已經吸進去多少。

&ldo;啊，對不起。&rdo;程重安用手背擋住微紅的臉，聲音仿佛因為羞恥而低下去，&ldo;怎麼回事，可能太舒服了，就……&rdo;

對異性釋放信息素這種事，完全是和孔雀開屏求偶是差不多的性質。

信息素難免引起輕微的生理反應，宋清遠耳根下也有點發熱，彎腰拿了一個靠墊給他墊腿，&ldo;先休息一會吧，飯做好我叫你。&rdo;

他轉身往廚房走，程重安等了一會，猛地支起身子，很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沒錯，他是故意的。

雖然他確定宋清遠剛才也有片刻的情動，但如果再繼續下去……按照對方的性格，大概他會被宋清遠禮貌地&ldo;請&rdo;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