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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哥笑了笑，瞥了眼他手裡的外套，道：&ldo;身份證還在身上往後就別在紅旗橋那兒瞎轉，那兒警察一天巡三次，見了生面孔就查身份證，就要往原籍遣返，知道不？&rdo;

趙尤聞言，眨了眨眼睛，用力點了下頭，往前跑了幾步，走到了老五哥邊上，就要和他握手，激動地說道：&ldo;哥，我剛才是錯怪好人了，我不對，我不對，給你賠個不是，初到貴寶地，您多照料。&rdo;

老五哥笑著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他的嘴巴臭極了，趙尤也笑，他嘴裡的味道也怪難聞的。兩個臭烘烘的流浪漢就這麼並肩走在樹林裡，老五哥又說：&ldo;身份證也沒啥大用處，回頭我給你介紹個人你給賣了，還能拿不少錢。&rdo;

&ldo;真的？給多少錢啊？&rdo;

&ldo;我幫你賣，起碼這個數。&rdo;老五哥比了個&ldo;六&rdo;，他一拽趙尤，低聲道：&ldo;其他人也就給你這個數。&rdo;

他在他手心裡寫了個&ldo;四&rdo;。

&ldo;其他人？&rdo;趙尤摸不著頭腦了，老五哥就說了：&ldo;這黑山吶，大得很，進了黑山地界，天王老子都管不著我們！&rdo;

他咂吧起了嘴：&ldo;總之，你跟著我就成了。&rdo;

趙尤點頭附和，對老五哥好不恭敬。兩人在樹林裡爬上爬下，一路說著閒話，老五哥話多，講了不少他以前在賭場裡賭錢的事兒，他說他以前是個還算小富的小老闆，千不該萬不該迷上了賭，傾家蕩產不說，還賠上了兩根手指。趙尤在旁聽著，不是應聲就是跟著老五哥嘆氣，聽到老五哥偷偷摸摸去醫院裡看剛出生的小孫子，被護士以為是要來偷孩子的，被保安趕出了醫院，家人趕到，不但不認他，還要報警抓他時，趙尤還賠上了兩滴眼淚。

兩人就這麼邊說邊走，約莫兩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平地。老五哥管這裡叫&ldo;風水寶地&rdo;，這寶地周圍既有天然的泉水，還有冬暖夏涼的山洞。這裡樹多，夏天也不會至於太曬太熱，就是到了晚上蟲子有些多。老五哥有些得意地說道：&ldo;咱們到了這兒，到了夏天的晚上那咱們就都是能成佛成仙的高人了，咱們的本事可不是凡夫俗子比得上的。&rdo;

一群流浪漢正聚在一個可攜式瓦斯爐邊燒水。

一些樹枝上掛著些衣服。

老五哥見了這群流浪漢就把趙尤介紹給他們認識：&ldo;路上遇到個小兄弟。&rdo;他一看趙尤，&ldo;怎麼稱呼你啊？&rdo;

&ldo;叫我老三吧。&rdo;趙尤道，&ldo;幾位大哥是……&rdo;

老五哥正要介紹那群流浪漢，卻聽山洞裡發出一聲怪響，緊接著還傳來了一聲慘叫，眾人紛紛往山洞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流浪漢扭打著滾出了山洞，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打得不可開交。

那一個突然被壓在了地上的流浪漢伸手要摳壓住他的流浪漢的眼睛，怒道：&ldo;操你媽薛左手！薛老狗！你他媽就一隻手，你要兩隻手套幹嗎？！這手套也他媽是你撿回來的！又他媽不是你掏錢買的！&rdo;

那薛左手確是個獨手的，就只有一隻左手，他用單手掐住地上的流浪漢的脖子：&ldo;老子樂意！老子找到的東西你不問自取，這他媽就叫偷！欸！欸！大家都來看啊！出小偷了！孫臭屁他媽是小偷！&rdo;

薛左手仰起脖子呼喝了起來，手上一時鬆懈，孫臭屁趁機一挺腰，抓著薛左手的頭髮，撲上去就去咬他的脖子，流浪漢們全都聚了過去，有的喝彩，有的發出狼嚎似的叫聲，將兩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