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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趙尤也要去看熱鬧，可一看老五哥，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正從一隻塑料桶里舀了一瓢水出來洗臉，趙尤也就沒去了，在瓦斯爐邊上待著。那爐邊還有個銀髮斑斑的老人也沒動，老人朝趙尤笑了笑，露出嘴裡一顆孤伶伶的牙，他問老五哥：&ldo;怎麼著？今天發達了？又打算找64號去？&rdo;

老五哥沒支聲，瞅著水裡的倒影，抓了兩下蓬亂的頭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抓了抓褲襠，滿面春光。

老人又問：&ldo;聽說……鴻運那兒，風聲有點緊？&rdo;

老五哥收拾著牙齒和鼻孔，道：&ldo;放心，老朱那可是前朝貴族，這就算改朝換代了，那話怎麼說來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燕子溝的事兒那屬於歷史遺留問題，根本沒法兒管。&rdo;

老五哥問老人：&ldo;康師傅你還有嗎？&rdo;他扭頭看趙尤：&ldo;你把菌菇洗洗，回頭扔面里。&rdo;

趙尤應下，找了個盆子洗菌菇，還找了個破木盆，放了些水，把那些田螺養了起來。

老人比了個&ldo;五&rdo;，老五哥給了他五塊，老人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包紅燒牛肉麵，老五哥便跑去附近的一堆鍋碗瓢盆里抓了個鐵鍋子出來，把瓦斯爐上燒水的小鍋移開了，在鐵鍋里加水，煮麵。

老人伸著下巴，看著那鐵鍋，吞了口唾沫：&ldo;老五，你放點麻油。&rdo;

&ldo;我哪兒有那玩意兒。&rdo;

&ldo;薛左手有……&rdo;老人說。

趙尤的肚子叫了一聲，老五哥看了看他，笑著道：&ldo;小子，你去看看薛左手他們消停了沒，要是消停了，問他借瓶麻油，就說老五問他借的。&rdo;

趙尤便起身，走到那人群外頭往裡張望了眼，就看到薛左手被孫臭屁給壓在了地上，鼻青臉腫，那孫臭屁再要拳頭伺候他的老臉，薛左手的左手抖抖索索地伸進了褲兜里，摸出了一把彈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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