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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爹爹娘亲在哪里,初白就在哪里!”小仙童抬起眼睛,望着母亲那双含着隐忧的眸子,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垮了下来,拉着女子的衣袖,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初白想爹爹了……”
心里一紧,女子一把抱住眼前的孩子,带着诱哄,眼底却弥漫这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凉和愧疚,语气艰涩异常:“娘亲送你去找爹爹……”
“咔哧”一声脆响,把他生生拉回现实,手上传来些微的刺痛,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捏碎了门扉上的木质雕花,尖锐的木屑扎入他的手指,他勾起嘴角,笑的疏冷而嘲讽。两百年了,终究是物是人非,这座重新粉饰的宫殿,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连记忆都支离破碎,却仍旧痛彻心扉。
“白?”黑衣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刀削般的轮廓,深邃英挺,俊美异常。本该充满煞气的冰眉冷目,在看见那抹出尘的白影时,有了难得的笑意。点点的温柔在眼底弥散开来,他牢牢锁住几步之外的白衣男子。
原初白微微一顿,缓缓看向来人。
抬头的瞬间,那张穷尽言语也难以形容的倾城之颜就这样展露人前,足以令天地失色,百花黯然,冷傲孤绝如仙,却让人望尘莫及。
“手怎么了?”发现他手上的伤口,楚孤轩一皱眉头,眼里满是心疼,欲执起他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
“无事!”疏冷的语调,直言地拒绝。
“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楚孤轩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抹黯然。知他性子如此,他也不甚计较,很快扬起一抹笑容,神情颇有些激动和欣喜,飞快地把手中的事物放入他的掌心。
原初白微冷的眉目在看到手中的一对琉璃珠后,猛地一颤,心思被掌中物件的七彩流光一下子拉远!
“这是先皇赐给娘亲的嫁妆,现在传给初白,以后若是遇见喜欢的女子就把它送给对方,你们一人一颗,互为信物。”女子轻盈浅笑,眉宇间满是慈爱和祝福,郑重地把流光溢彩的七彩琉璃珠放入他的手里。
突然,天地倏变,腥红一片,触目所及,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呼声此起彼伏,四周火光漫天。一身藏青衣袍的儒雅男子,即使面对生命之危,仍稳如泰山,看着爱子藏身的方向,满是慈爱,无声地宽慰劝警。
空中乌云密布,天色暗沉,一道闪电劈裂暗空,男子的身体瞬间被五匹烈马分拽四地,在冰冷的电光之中,那样刺目,扎疼了他的眼。他躲在杂物丛中,泪水绝提而出,天地一片模糊,他什么也看不清,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心里却在呐喊……
爹爹,爹爹——
那一年,那一天,他刚满七岁,心中的信仰和倚仗轰然倒塌,光明骤逝,从此,一片黑暗!
心中一痛,似要强行封闭突然漫上来的记忆,他猛然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波澜仍未平静,目光凄凉无比。手一抬,径直把琉璃珠丢回了楚孤轩手里,似不忍再看。
“白,这可是长公主的遗物——”望着重新落回手里的琉璃珠,楚孤轩的眼里满是疑惑。几日前,看到这对琉璃珠,他就有此打算。此次,特意从皇帝手里强行要了过来。看得出来轩辕烨磊很是不舍,迫于他的威势,才不得不割爱。
本想送给白,让他高兴一下,为何他神情如此痛苦?他知道,白和长公主之间有些误会,但也清楚,没有哪个儿子愿意憎恨自己的母亲。不然,白不会不辞辛劳地帮助长公主达成心愿,守护炎国江山。虽然,他自七岁起,就没再叫过她一声娘亲。
“从哪儿来,送哪儿去!这样东西对我来说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原初白嘴角一勾,满是凉薄之态。
那时,在栖鸾殿中,他从怀里掏出染血的琉璃珠,神色冰冷地扔给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