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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坐著，腦海不是空白，而是轉著、躍著、毫無章法地跳著：他們的孩子，韓德利，蘭利，布羅頓，希莫曼寡婦，冰斧，索森和強森，一張駕照‐‐模糊的思緒，短片般的迅速畫面，幾乎溶成一團，朦朧，淡出……

兩小時時間到了，他在筆記本上草草寫了幾筆，撕下那頁，放在她床頭几上。&ldo;我來過了，你在哪裡?致上愛和紫羅蘭。泰德。&rdo;他躡手躡腳走出病房。

他步行回家，心想一定會被搶，但沒有。他回到書房繼續閱讀大量殺人案的歷史、動機與方式，但其中沒有模式。

午夜過後不久，他把書放在一旁，關掉書房燈，繞行地下室和一樓，檢查門窗是否鎖好。然後他沉重上樓，脫衣，洗個溫水澡，刮鬍子，穿上新洗的睡衣，浴室鏡中他赤裸身體的影像有點令人氣餒，一切‐‐臉、脖子、胸脯、腹部、屁股、大腿‐‐似乎都在往下沉。

他上床，關掉床頭燈，清醒躺了將近一小時，輾轉反側，腦海轉個不停。最後他開燈，雙腳塞進羊毛拖鞋，踢哩拖囉下樓回到書房，翻出那張標明&ldo;嫌犯&rdo;的列表。&ldo;生理&rdo;欄中先前塗寫著&ldo;運動選手?&rdo;他劃掉這項，插入&ldo;登山客?&rdo;底下的&ldo;附註&rdo;部分則寫上&ldo;持有冰斧?&rdo;

這不太多，他承認。事實上，這很荒謬。但當他熄滅書房燈，再度上樓回到空臥房，爬上床時，他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二

&ldo;你沒給我多少時間。&rdo;托馬斯&iddot;韓德利說著打開公文包。&ldo;我猜你對刺殺行動本身比對政治背景有興趣，所以我帶來的多半是關於命案的數據。&rdo;

&ldo;你猜對了。&rdo;狄雷尼隊長點頭。&ldo;對了，我讀了你寫市警局的那些文章。很不錯，以一個局外人而言。&rdo;

&ldo;還真多謝你哦!&rdo;

&ldo;你想寫詩，對不對?&rdo;

韓德利整個身體都顯出驚愕，在包廂座位上往後一彈，張大嘴巴，摘下那副富蘭克林式的閱讀用眼鏡。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用的那些字詞。那種節奏。而且你試著進入警察內心。不錯的嘗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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