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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得吃東西……親愛的。&rdo;他說,語氣儘可能堅定。她虛弱微笑,讓他接過湯匙,盛些奶黃醬送到她唇邊。她把奶黃醬幾乎吃完,然後推開他的手,轉過臉,他也不忍心再堅持。
&ldo;你這陣子在做什麼,艾德華?&rdo;她虛弱地問。
&ldo;哦……你知道,試著保持忙碌。&rdo;
&ldo;案子有沒有新進展?&rdo;
&ldo;什麼案子?&rdo;他問,然後羞愧地低頭垂眼。他不想虛假隱瞞,但在她的病況下,談論橫死似乎很殘忍。
&ldo;怎麼了,艾德華?&rdo;她問,猜到他的心思。
&ldo;又多了一個。&rdo;他壓低聲音說。&ldo;一名警探。布羅頓派出去的誘館之一。&rdo;
&ldo;已婚?&rdo;
&ldo;是的。三名年幼子女。&rdo;
她緩緩閉上眼,臉色發灰,然後要他念他買來的小寶貝書給她聽。他樂意從命,巴不得改變話題,隨手翻開書,開始以堅定、表情豐富的聲調念起。
但現在,才念了兩頁,她似乎便已睡著。他放下書,穿上大衣。拿起帽子,邁步悄悄出房。但她喚到:&ldo;艾德華。&rdo;他轉身,見她睜著眼睛,一手伸向他,他立刻回到床旁,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握著她發熱發乾的手指。
&ldo;這樣就一共三人了。&rdo;她說。
&ldo;是的。&rdo;他頹喪點頭。&ldo;三人&rdo;
&ldo;全是男人。&rdo;她模糊說道。&ldo;為什麼全是男人?殺女人容易得多。或者小孩。不是嗎,艾德華?對兇手來說沒那麼危險。&rdo;
他呆瞪著她,她話中的含意在他腦海中擴展。當然,這可能只是空想,但也可能是某種線索。他傾身向前輕輕吻他的臉頰。
&ldo;你真神,太神了。&rdo;他低語。&ldo;沒有你我該怎麼辦?&rdo;
回到家中書房,一隻大手握著一杯裸麥威士忌加水,他忘了瑪莉留在廚房桌上的雞肉派,只專心患考妻子提出的可能性的含意。
心裡變態的兇手殺人之前對性不感興趣或覺得畏懼(甚至性無能),然後在殺人之際或之後卻搖身一變成了控制不住的淫蟲,這種情況並不罕見。這類案件很多,但就他所知,受害者全是女性或孩童。
但現在這三名受害者都是男人,而且隆巴德和寇普都肌肉結實、身材高大,只要有機會一定有能力自衛。然而,目前為止兇手只挑男人下手,用冰斧殺害。一如芭芭拉所言,這種殺人方式很危險‐‐對兇手很危險。打倒女人或用槍對付男人容易得多。但他沒這麼做。只挑男人。用冰斧。這是否有什麼意義?
有可能,狄雷尼點頭,有此可能。當然,如果下個被害人是女性,這理論就得打入地獄,但目前暫時先考慮一下。兇手是男人,冒著風險殺死另三個男人。狄雷尼扮演業餘心理學家,思索兇器的性象徵意味:一把尖頭冰斧,有硬梆梆的尖雜。這有那麼離譜嗎?有下垂尖錐的冰斧!甚至更離譜?
他從書桌底層抽屜拿出&ldo;專家檔案&rdo;,找出他要的那張卡片:&ldo;心裡學家‐‐犯罪學家。奧圖&iddot;摩根索醫師&rdo;。卡片上有狄雷尼手寫的簡短附註,紀錄摩根索醫師曾協助市警局辦過的兩個案子,其中一個是強暴犯,另一個是炸彈客。狄雷尼撥打卡片上列出的號碼:醫師的辦公室,位於六十街那一帶的第五大道,不在二五一轄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