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4 页)

那人把孩兒摟在懷裡，哭道：&ldo;孩子母親昨日去了，家中還有兩個孩子，大的才五歲，小的才兩歲……嗚嗚，我一個男人……&rdo;

明柏只是不言語。紫萱已是忍不住了，想衝出去看孩子。一隻大手自她身後按住她，卻是狄希陳，素姐合小全哥也在，都板著臉。

素姐拉過紫萱，輕聲道：&ldo;這事女孩子家不好出頭，你隨我回去。&rdo;

紫萱扭了幾下，看爹娘合明柏哥一樣板起了臉，不情不願隨著素姐去了。

狄希陳想了想，招呼兒子道：&ldo;你去，休說話，只交給明柏罷。&rdo;背著手去尋妻女。

小全哥真箇出來，站到明柏身邊，也不說話。明柏曉得這是狄家與他做臉，他既然出了頭，就要管到底，想了想，就道：&ldo;喚個媳婦子來瞧瞧這孩子，再取碗米湯來餵他。&rdo;

聽說後門捉了偷南瓜的賊，早有不少管家媳婦來看熱鬧。女人家心腸都軟，一個媳婦子就把懷裡的孩子交給同伴，出來接過那包袱。她背著風揭開小包被，裡邊是一個紅通通皺巴巴的嬰兒，看不出醜俊，張著小嘴有氣無力的哭兩聲。

那媳婦子極是心痛，道聲：&ldo;做孽喲。&rdo;解衣將出一隻沉甸甸的大木瓜，就當場奶起孩子。

明柏跟小全哥都鬧了個大紅臉，轉過身去。

那人看見他孩子有得吃了，想到狄家一向仁厚，趴在地下磕頭，只道：&ldo;求少爺收下這孩子罷，實是養不活三個孩兒。&rdo;

明柏實是想起了他小時候，對這種人極是厭惡，冷笑道：&ldo;你丟了小的，過幾日養不活大的，再將來丟棄？看你生得相貌堂堂，怎麼就不似個男人，沒有半點擔當！&rdo;

小全哥走到籮邊瞧瞧，一邊墊著糙，放著幾件舊衣，一邊只有幾塊石頭。他心中覺得這人對孩子倒是細心，就扯明柏道：&ldo;哥，你看。&rdo;

明柏看那竹籮，衣裳雖然破舊，漿洗的極是乾淨，疊得也極整齊，回想方才那男人在後門處不忍離去，怒氣就消散了三分，口氣也軟了下來，道：&ldo;俺問你，你家是哪裡？&rdo;

那個男人羞愧難當，伏在地下不肯說話。

小全哥冷笑道：&ldo;琉球中國人能有幾個，不說人就不認得了麼。哥，咱們去請黃村長來。&rdo;

明柏曉得他們把孩子還回去，只怕這個還要再丟，又或是狠心棄到海里了帳，白送了孩子性命，不如找村長來，就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黃村長趕來，一見面就認出是老村子的肖雙喜，再一瞧那擔子，就曉得是他丟孩子到狄家門口叫人家撞見了。肖家的情形他是曉得的，原就極窮，肖雙喜好賭，二三年功夫輸得只剩一個妻幾個兒。閩人風俗棄女，若是生了女兒多半是送與人家做童養媳，再不然是溺死。生了兒子卻是再窮苦也要養活的。肖雙喜卻是一連生了兩個兒，第三個又是個兒子，偏媳婦產後風死了，丟下這個將滿月的孩兒沒奶吃，若是不送人必是餓死的。然送與人家，誰家肯要男孩？

黃村長心地本來不壞，就把肖雙喜拉起來，狠狠罵了一回。他合狄希陳過招小全哥跟明柏都是親見的，曉得他心地尚好，肚子裡頗有些彎彎繞，都袖手看他演戲。

黃村長罵完了，就道：&ldo;狄公子，府上人多，也不爭這一口吃的，不如收下這個孩子罷。&rdo;

小全哥有些遲疑，當著明柏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明柏搶在頭裡道：&ldo;黃大叔家事厚，要收下這孩子也是極容易的。&rdo;

黃村長鬧了一個大沒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