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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不了台，站在邊上，小腿直哆嗦。

那媳婦子把孩子抱出來，已是吃飽了奶睡著了，肖雙喜抱在懷裡，臉上一會紅一會白，兩腿發軟，站都站不直。

明柏看著他慢慢道：&ldo;我方才瞧你狠是捨不得的樣子。想也捨不得把孩子真丟下的，是吧&rdo;

那肖雙喜只是哭。黃村長臉色不好看。明柏轉了笑臉道：&ldo;黃大叔，我說的是不是？&rdo;

黃村長助人是要與他無傷，叫他養活這個孩子，人人都曉得他是肖家的，將來養大了不貼心，肖家要來認回去更是白費數年心血。何況他家是有兒子有孫子的，此事不能做。狄家先推到他身上，再推回去，他就曉得狄家是不肯攬這等事，只得含糊應道：&ldo;雙喜，你既然是捨不得兒子，還是抱回去罷。&rdo;

那人低頭不語。裡頭想是聽說了，使個年紀大的管家送出三斗米磨的粉出來，道：&ldo;老爺夫人聽說了，可憐他們父子天倫，與了些米麵，調成糊汁餵孩子也是一般的。俺們家雖然多養幾口人無傷，然到底好人家的孩子不好當僕僮養活。這位肖大哥請回罷，還請黃老爹勸著些。&rdo;就將那包米粉放進他的籮里。又把石頭盡數取出，就挑起他的擔子做出要走的樣子。

明柏跟小全哥都拱手對黃村長道：&ldo;有勞黃老爹勸他。&rdo;

狄家與了三斗米粉，約有三十來斤之數，只與這孩子吃也能吃小半年，當是厚贈。那人還知廉恥，黃村長勸著謝過狄家兩位公子，狄家就叫個管家舉個燈，送他二人回去。

明柏跟小全哥回來，素姐先笑道：&ldo;今兒黃村長吃了我家明柏一個大釘子呢&rdo;

明柏心裡實是有些怕做錯事被說，卻不曾想素姐誇他，紅著臉不好意思說話。

狄希陳笑道：&ldo;今日這般處置極好，咱們家又不是育孤堂，人送來就收。&rdo;

紫萱在一邊生氣，聽見爹爹說這樣的話，忍不住道：&ldo;俺家養活個把孩子極易的，叫他帶回家去，過不得幾天又餓死了。&rdo;

小全哥也面有不忍之色，待要幫腔，看爹爹面沉如水，又縮了回去。

狄希陳道：&ldo;不是打聽過了嗎，他家受窮是賭！養不活就不要生，已是生了兩個兒子，家裡又窮得待喝西北風，既然還要養家，為何不做活去賭？賭輸了孩子就叫俺家養活，俺家欠他的麼？&rdo;

紫萱只在心裡打鼓，其實不服。明柏走到她身邊道：&ldo;你惱俺吧，是俺叫那人抱回去的。&rdo;

紫萱道：&ldo;俺只心痛那孩子。&rdo;

明柏輕聲道：&ldo;這島上窮人不少，若是開了頭，人人都把孩子送來，俺們家養不活許多的。人心總有不足，他有了指望，但是養不活就隨手丟出去，或是我家，或是那幾家，若是人家知覺了還好，若是不知，棄在外邊叫狗吃了，豈不是更慘？&rdo;

紫萱從前曾見野狗啃吃死人，回想起來還覺得噁心，面色慘白，道：&ldo;哪能那樣！&rdo;

狄希陳狠著心道：&ldo;一但開頭，卻是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這一回紫萱心軟與他人家米麵也罷了，下一回再遇見這種丟孩子的，大棍子趕出去。&rdo;

素姐曉得狄希陳其實比她心還要軟，狠著心說這個話，只怕將來也不見得做得到。安撫他道：&ldo;老爺休怒，這家實是母親死了孩子沒奶吃，不然他也是不肯丟孩子的。俺上回就想問，你們上回遇到的那家，孫子腿叫砸斷了的那個，後來如何？&rdo;

小全哥搖頭嘆道：&ldo;死了。&rdo;

素姐就道：&ldo;島上實是無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