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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他都懂,可還是忍不住給那醫生扣上庸醫的帽子。
他不指望一次就搞定自己的病,可起碼能給他一個方向去努力吧。
可這一個小時談話他一點希望都沒看出來,反而感覺自己像一隻被釘在手術台上的青蛙被變著法的剖析,以各種刻意不刻意的方式去剝下自己身上的血肉供人去品鑑研究。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醫生越是想剖析他就越不想給他看,最後談話成了兩個人的角逐,他知道自己該配合,可就是打心底排斥,就是做不到。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願意。他不習慣也不願意跟一個陌生人訴說自己的苦難,自己的不容易,他習慣了所有事都自己扛。
還有,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討厭那種解剖青蛙似的裸,討厭被研究。一想到自己的隱私有可能變成別人嘴裡的某案例他就變得無法忍受。
所以最後他花了不少費用的結果就是浪費了一小時時間。
可能是這個心理醫生水平太次。
不過付朝卻沒有就此打住,今天他一共約了三家諮詢室,總有一家靠譜吧。
結果一整天跑下來也不知道是這裡的心理師太水還是自己心理防線太牢固,所有心理醫生都是一句話,慢慢來,別著急。
他能不著急嗎?沒覺睡的又不是他們!
明知道不該這樣,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遷怒。
付朝特別特別失望,本來補了一覺的好心情被攪了個乾乾淨淨,等回到學校還氣哼哼的。
這時,電話響了。
「昨晚睡得好嗎?」高朗帶笑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嗯。」
「我的方法管用吧。」
「嗯。」
「你不高興。」他用的是陳述句。
「你怎麼知道?」他明明已經調整過情緒了。
「我就知道。」高朗笑了,「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滾!」付朝都氣笑了。
「別不高興了,等回去我給你帶禮物,楓糖還是榛子巧克力?」
「你哄小孩兒呢?」
「可不就是哄你這個大小孩兒。」高朗笑著,用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說道,「今天不能幫你睡覺了,我一會兒得去手術,你就先湊合用用我枕頭吧。」
「怎麼把手術排晚上?人很多?」剛說完就聽高朗那邊笑起來。
「我這裡現在是早上,你不會以為我還在國內吧。」
「不是,你就個近視手術還跑外國去?」付朝不客氣的吐槽,「你們有錢人可真會玩兒。」
「誰跟你說我是近視手術?」高朗突然問。
付朝一愣,在他是認知里他們這麼大年紀眼睛能做的手術不就是近視手術?再說看高朗那樣也不像眼睛有病的呀?難道他……
「那你……」他突然就心神不安起來。
「別問,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高朗打斷他的話,「我的意思是我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祝你一切順利,藥到病除,早日康復,健健康康長命百歲。」他順嘴就說了一嘟嚕,頓了頓最後才嚴肅的開口,「別緊張,肯定會好。」
「誰說我緊張。」高朗嘀咕。
「我說的。」付朝不客氣的戳穿,「你又不是神,把自己交給陌生人,讓他們在身上動刀子,是個人都會緊張,不用不好意思。」
高朗突然玩笑似的問,「你說我要是瞎了怎麼辦?」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有點後悔,接著想要找補一句什麼,可還沒開口付朝那裡已經回了過來。
「不會瞎。」付朝說得斬釘截鐵,「天底下誰都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