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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甲一方,你们还是要不断忍受兵匪的骚扰和官府的讹诈。更不要说那些挣扎在底层的草民百姓了。
我同意你关于民国的评价,即便我算一个纨绔子弟,我也一样能够感受到大地之上的水深火热,我还没有糊涂到仅仅因为我的锦衣玉食,就相信这是繁华世界了。覃天恕说。
关勇波说这就对了。我们共产党高层,同样也有许多和你一样的富家子弟,他们却能抛家舍业,为了整个社会的公正和国家的尊严,去流血献身,那是为什么呢?你能理解这样一些执着理想轻身进取的人吗?
沉吟片刻,覃天恕说,我同样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那么一些圣徒英雄的,我尊重他们真正无私的行为,假设他们改造社会并非为了只是夺取敌人的皇冠的话。但是,你不能要求每一个普通的人都具备圣人英雄的品格,我们是庸常儿女,我们的底线只是不损人利己,你不能要求凡人也能损己利公。凡人自有凡人的价值标准和道德底线,自有自己的爱恨情仇。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2)
关勇波打断他说,我也同样认同你所说的普通人的选择。我并没有要求你和我一样来选择革命,但是我要给你说的是,如何理解别人的革命问题。你至少现在可以理解在这样一个黑暗国家发生革命是历史的必然,人民不可能永远默许*,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已经能够充分说明这个问题。
覃天恕接着说是,我相信在这样一个国家发生革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没有共产党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党什么派来揭竿而起。但是无论谁的革命,如果直接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也同样是别无选择地要参加抵抗。我和你一样受过教育,我不会相信暴力革命会缔造真正的*和公平。
关勇波说,嗨,我们面对的本身就是一个军阀政府,他们怎么可能拱手交权呢?这个世界难道真有不流血的革命吗?我认为没有。因此在这样一个大革命的洪流中,难免是要依靠武装斗争的。武装斗争,就必然要触及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的利益甚至生命。站在历史的角度,这是社会进步必然要付出的个人代价,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更要理解这样的付出在所难免,而不要用一种个人仇恨来面对这样的历史进程。
覃天恕愤怒地拍案而起说,你们可以拿走钱财,拿走土地,拿走房屋和粮食,但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呢?国家是人民的,穷人和富人都是人民,任何政党要改良社会,都不应该以肆意践踏人民的生命为起点。
关勇波站起来把覃天恕拉来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走动着平和地说,天恕,你还单纯地仅仅停留在丧父之痛中,你不要激动,虽然我理解你的激动。我们每个人都是做儿子的,谁没有母生父养,没有血肉亲情?谁要面对突然的变故都会黯然神伤悲痛欲绝。但是,我们能够放下一己的悲欢,冷静地评判这样的命运或者打击吗?如果能够,那么也许我们的悲伤和愤怒就会逐渐冲淡,变得能够客观宽容地理解我们身经的痛苦。
覃天恕慢慢冷静下来说,那好,请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足以宽容你们的暴行。
关勇波说,我深知这样的谈话是残酷的,甚至对我而言,是不近情理的。但是,没有这样一次深谈,恐怕对你我而言,将是更加残酷的事儿。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面对这个话题,无论你将怎样误解我,我还是愿意毫不忌讳地和你坦诚相见。因为不解决这个根上的问题,你也许永远要沉陷在你盲目的怒火之中。
点燃一支烟,覃天恕苦笑说,现实的残酷已经超越任何语言,你尽可畅所欲言。我们也许不会再有更多的机会这样平静面对了。正是由于过去的友谊和信任,我们还能暂时忘却各自的立场和身份,还能如此原谅对方的选择。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关勇波说,你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关于令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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