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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黑部龍二先生的本名是荻原光雄,渡邊劍次先生的本名為健治一樣,&ldo;中島河太郎&rdo;這個名字也是筆名,但我之前並不知情。當時中島先生剃著光頭,看起來就像睿山的荒法師,可他的本名卻是非常溫和的&ldo;薰&rdo;。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我在心中大喊不妙,因為在小說里的醫學生日記中,提到一個理光頭的魁梧男性,而我給他取的名字就叫薰。這完全是個偶然,我想中島河太郎先生應該也知道,這完全是個偶然,但他看到手寫原稿上,這一段時作何表情,一想就覺得奇妙。
因為我天生就是一個懶散的人,所以《黑色皮箱》在哪一年完稿,何時印刷出版,我連記都沒記下來。不過,回想起來,大概有四年或五年時間,這篇原稿都躺在拒子裡的吧!當時,我仍舊是個無名的新人,處於無法不對自己的將來,感到極度悲觀的狀況中。而這些不平焦躁的發泄口,就是與當時前途光明的新人們之間的交往,我從他們那兒,打聽推理小說界的消息,或讓他們評論我的作品。
就在這時候,有一天,我從其中一名友人那裡聽到&ldo;講談社正在募集新作長篇小說&rdo;這句話。&ldo;a先生跟b先生都要投稿。&rdo;他說。a先生跟b先生當時都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推理作家了。然後,他附加了這一句:&ldo;你也可以寫啊!&rdo;
我對&ldo;你也&rdo;這句話,感到很不髙興。在日本首屈一指的&ldo;講談社&rdo;要徵稿,自然是誰都可以去投稿的不是嗎?而且,我還從那位友人脫口說出的&ldo;你&rdo;、&ldo;也&rdo;,這種說法中,過敏似的感覺到,某種令人不快的含意‐‐他在否定當時身為推理小說界一員的我。所以,我那時心裡就想,這件事用不著你來管!簡單來說,我的被害妄想症已經到達顛峰,甚至會為了一個助詞,而大發脾氣了。
言歸正傳,我在這位友人的知會下,才知道了這個企劃,於是想用塵封多年的長篇,來決一次勝負。投稿規定好像是五百五十張左右吧,為了配合這個企劃,我把八百張的初稿縮減後,再加入女性角色‐‐我在寫初槁的時候,認為純粹的邏輯小說,就應該要像算式一樣。因此,為了剔除多餘的異物,我就沒有讓女性出場。
雖然有許多強勁的對手,在委員會中也有像木木髙太郎先生那般,認為這部長篇小說是模仿《桶子》而持反對意見的評審,但最後本作總算入選了。之後聽說,渡邊劍次先生在幕後支持我,江戶川亂步的外甥松村喜雄先生也說&ldo;表舅,這篇還挺不錯的&rdo;,來為我敲邊鼓。
我入選的事情,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內定了,但就如我一再強調的,對身為局外人的我來說,這種信息,完全流不進我的耳朵里。我只能日復一日地,盯著庭前的松樹想著:&ldo;如果落選的話,我看我只有上吊一途了……&rdo;不賣座的作家,通常都是很貧困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當講談社送來&ldo;你已入選,請儘速來社&rdo;,這封令我高興萬分的電報的當天,不巧正下著大雨。我沒有雨傘,無法前往東京,只好打了個電報,謊稱肚子痛,請他們諒解。當時我住在茅之崎。
我到東京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講談社將我這個新人,當做真正的作家一般看待,教了我這個對出版界很陌生的新人許多事。對一直以來,都無人聞問的我來說,當時所有的事情,都讓我感到不解與困惑。直到今日,我仍然難以忘懷,諸位編輯先生對我的好意。
就這樣,這篇習作總算成為真正的長篇小說,得見天日了。趁著這個機會,我想寫一些有關我筆名的事。讀者諸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