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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左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自動忽略了他的責問,他直接掠過了李將軍,一拉衣袍坐在了凳子上,一條腿搭在桌子上,捏了桌子上的一碟瓜子吃著,邊嚼動著,邊吐出一嘴瓜子皮。
徐左吃著瓜子,無不得意地哼笑道:「任他再強再傲氣,還是得掉在將軍的圈套之中。」
不一會,瓜子皮就吐了一地,就連空氣中都能聞得到瓜子的油香。
李將軍和丁右嫌棄地看著他,人都抓來了,事情都做了,徐左的罪只好日後再追究。
提起裴淺這個名字,那抹在湖畔邊搖著扇子,遠遠隔岸淺笑的青衣人影就從李將軍的記憶里一閃而過。
想早點見到他的心情讓他一時顧不上徐左亂用的成語,李將軍忙扶起了他,催促著不慌不忙如小和尚入定的徐左:「快,快帶我去看看。」
「好嘞。走,我帶將軍去瞧美人。」徐左走在他前面,被吹起的衣袍都像在嘚瑟著。
李將軍在他身後腳步遲滯了一會,看到前面的徐左沒有回頭,才知道那只是他隨便說的話,明白過後他才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
「以後說話要多注意一點。」丁右等李將軍出了帳,走得有些距離了,才佝僂著腰,拍了拍揭帳簾的徐左肩部,語重心長道,聲音恰好小聲到只有徐左才能夠聽見。
徐左放下了帳簾,搔著頭嘿嘿笑:「丁老,我又說錯了什麼話嗎?」
……
「這像什麼話!怎麼能把大周太子和裴公子捆起來,不管周和宋之間有何恩怨,我們理應也該用禮數招待才是,宋軍又不是山匪,待客之道還是該有的。」
李將軍剛一進來,看到營帳角落裡被幾條粗繩捆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停在了門口,等著徐左上來認錯。
「不綁住他們,他們兩個肯定會趁機撒腿逃脫。」
徐左進了門,上前從腰間果斷拔出了刀,用刀尖挑起裴淺的下巴,聽著他們將軍這麼仁慈的話語,想到他辛辛苦苦抓來的人說不定還會被放了,說話也急了。
「每次和周作戰時,他都把我們當猴耍,多少將士都被他迷得胡亂轉,最後落敗而逃。李將軍可沒看見,他們在路上多次耍小手段,試圖從我們手中逃跑。丁老,這次我的詞哪裡有用錯的?」
「這次用得差不多對了。」丁右摸著鬍子,滿意地回答。
「鬆綁。」李將軍下了命令。
簡單的兩個字,沒有拒絕的餘地,下面的人也都不敢不服從。
幾個小兵剛要上去給他鬆綁,但徐左還站在他們面前,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礙著徐左的面,一個小兵硬著頭皮上前,懇求道:「徐都督,您……」
「先太子已經不在了。」徐左仍站在原地,話音硬朗,語氣不同於之前和他們說話時的和氣。
他的話音又高,充斥在小小的營帳里,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像是在提醒著他們,讓他們認清事實。
在角落裡裝暈的元季年還在心裡笑著,他雖看不見屋裡那些人的面目,但到底是自己聽過了幾年的聲音,又怎麼會認不出來誰是誰。
他也知道徐左這會為什麼要提他了。
元季年還在宋營時,對敵寇都以招撫為主,就算最後失敗了,也會完好無損地把人放回去,為此他們失去了不少機會,也因此有幾次暴露了營帳里的底細,他知道李將軍這套對敵的方式都是受了他影響。
沒想到有一日還幫到了自己。
但目前他是周太子,宋營里應該人人都看他不順眼,恨不得殺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可他之前在得知是人布下的陷阱時,還故意等著被抓,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在那一刻,他特別想重回宋營,再見一眼那些共同浴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