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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推弹杆、纸制弹药筒和刺刀的发明——让枪械变得价格更低、操控更佳、射速更快,当然,也更加致命。
同样,尽管伽利略?伽利雷、艾萨克?牛顿和莱昂哈德?欧拉(Leonhard Euler)这些科学家的名字连小学生都知道,但是我们很容易忽略,他们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在研究弹道抛物线、解决偏离问题、提高炮弹的精准度。这些出色的科学家使战争武器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可靠。在启蒙时代,军事与科技一道齐头并进。
我们并不是说其他地方就不存在侵略行为。各个大陆的无数证据显示,任何征服行动都会造成大规模的死伤。但是在亚洲和北非的大规模扩张的年代,比如伊斯兰教刚崛起的那几十年以及蒙古人征服的那些年,人们看到的大多是长时期的稳定、和平和繁荣。相比之下,欧洲人发动战争的频率和节奏就与其他地区不同:一方刚被平息,另一方争端又起。竞争是残酷的,从这种意义上说,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的名著《利维坦》(Leviathan)算是准确地道出了西方崛起的真相:人的天性本就处于一种亢奋不止的暴力状态。当然,只有一个欧洲作家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而且只有欧洲作家得出的结论才会被认为是对的。
对军事战争的渴望还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比如金融业。欧洲政府急需资金来创建军队,于是就出现了借贷市场,使政府可以用将来的税收收入作为抵押来筹集资金。通过参与这一关于未来的赌博,投资者们可以获取可观的利润、高贵的头衔以及其他社会利益,因为这些投资政府债券的人自然会被视为爱国者。可见,借钱给国家不仅可以提升地位,更有可能发家致富。就这样,伦敦和阿姆斯特丹发展成了全球的金融中心,特别是在国债以及日益复杂的股票市场上市方面。
伦敦和阿姆斯特丹声名鹊起的原因之一,是欧洲北部地区快速发展的社会经济。近期的研究表明,1500年至1800年间,英格兰和低地国家的人口几乎多了一倍。增长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更为明显,有的城市的人口几乎多了三倍。这一现象在低地国家表现得尤为突出:17世纪中叶,阿姆斯特丹多达半数的居民都想移居其他城市。拥有更多城镇中心的国家自然比那些乡村人口占多数的国家更具优势。在城镇收税更加省时省力,尤其是那里的贸易效率比乡村高得多。人口密集地区还提供了更为可靠的收入渠道以及更低的放贷风险。相比其他商业和政治竞争对手,英格兰和荷兰可以以更低的汇率借到更多的钱。所以,想要通过金融手段获得财富,光靠聪明可不够,还要选对地点,比如伦敦和阿姆斯特丹。
这一变化敲响了意大利和亚得里亚海命运的丧钟。随着新航道的开辟,无法将商品直接卖给最富顾客的意大利城邦本就已经处于下风,如今,这些长期分裂、结怨颇深的城邦根本敌不过将资源聚合在一起的其他城市。扩张行动需要筹集大量资金,以至于一半以上的政府收入都被用于偿还国债。邻邦之间纠缠不清,总是想着在政治、商业和文化上全面压倒对方,如此势必付出高昂的代价。于是,欧洲大陆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是曾经称霸东欧和南欧长达数世纪的旧欧洲,但如今已经日薄西山;一个是西北部的新欧洲,正在蓬勃发展。
有些人早已见到了不祥之兆。早在1600年,不列颠驻威尼斯大使就写道:“就贸易而言,这里的衰落已相当明显,不出二十年,此城将完全崩溃。”威尼斯曾称霸于东方贸易,但如今却毫无竞争力;曾经有无数艘千吨级的大船来回运载货物,但如今却连“一艘都看不见”。没过多久,该城就开始重塑自己,从商业中心变成了一个供人享乐的淫逸之都。尽管政府试图禁止人们穿金戴银、禁止浮华聚会以及寻乐场所,但该城的重塑从任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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