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页)
「我哪裡任性?」譚栩不卑不亢地笑了笑,「沒做什麼大事,有時間來找我談還不如和您的大少爺談。這事情到現在已經不是我能插手的了,何況我也不會插手。」
他輕飄飄掃了眼駕駛座,轉身要離開。
「你哥哥應該教你不要感情用事。」羅叔音量沒變,但仍能穿過喧囂的大街直達耳中。
看來羅源在射擊館把他惹急了這事情,羅叔果然是知情的。
譚栩駐足,轉頭對他說:「叔,我要是真感情用事,在酒吧鬥毆那天晚上,羅少爺就從派出所里出不來了。」
駕駛座和副駕的門應聲而開,走下來兩個身著黑衣的男人,臉上掛著橫肉,羅叔沒有再阻止,只是與這兩個保鏢一樣的男人一同沉默地向他看過來。
譚栩適時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旁若無人地繼續向前走,紅綠燈剛好躍動到綠燈,他徑直走過了街。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羅叔此行應該不是專門來堵他的,看車子的來處,大概是剛約見了譚鳴,從龍鼎酒店回去的路上剛巧遇到了他而已。
既然如此,也就無需擔心什麼被人敲暈帶上車的戲碼了。
走過馬路後他狀似無意地轉頭看了一眼,黑色邁巴赫已然駛走,連一串車尾氣都不留。
能讓往日裡隻手遮天的羅叔親自來龍鼎酒店,看來這次羅家元氣大傷啊。
正是午餐時間,龍鼎酒店內還算熱鬧,譚栩推門進去,向前台要了充電寶。
譚鳴辦公的地點不在酒店大樓內,要穿過酒店小花園向里,走過去還得有五分鐘左右。
大堂里開了十足的冷氣,譚栩一面往裡走一面開機,百分之一的電量勉強支撐著屏幕亮起,手機自動連上了酒店的wifi。
隨之彈出的消息框讓他猛然停住腳步。
余宴川在兩個小時前給他發了三條消息。
譚栩在看到他的名字時無可避免地回憶起了昨晚昏黑的房間,落雨般從天而降的塑料珠,還有那個輕飄又模糊的吻。
他立刻點開消息,在微信進行緩衝的過程中聯想到了無數可能性,數不清的結局在眼前轉了一圈,但他什麼也沒捕捉到,只是定定地看著手機。
兩個小時前,中午十一點五十。
余宴川:中午回來?
下一條是半個小時之後,言簡意賅的一段話:空中管制,我今晚去曼城的航班取消了,改簽了下午兩點的。
最後一條就在十分鐘前,只有短短四個字:不好意思。
譚栩讀了三遍才能讓大腦運作起來,幾乎無法理解這幾句話。
余宴川要走了?
「不好意思」四個字明明沒有前言沒有後語,可他居然能夠在一瞬間領悟到其中的涵義。
是因為余宴川遲遲沒有收到他的回信——所以以為他在生昨晚的氣,故意和他冷戰。
手指冰涼得仿佛剛從冰箱裡撈出來,譚栩想都沒想就回撥了他的電話。
不管什麼想通沒想通、曖昧不曖昧了,當務之急是不能讓這個誤會漂洋過海。
他說不上來的急切,他們之間相隔的路可以慢慢走,但譚栩不願意讓這段路上有因誤解而產生的錯過。
譚栩飛快掃了一眼酒店大堂的表,一點五十三,距離起飛還有七分鐘。
他不知道余宴川的航班需不需要轉機,可就算是直飛曼城也要五六個小時後才能重新聯繫上,他一刻也不想等。
電話里沒有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譚栩幾乎是屏住呼吸,每一聲撥號音都像是沉重地響在心底。
他甚至在這一刻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腦子裡在幾秒內就寫出了百萬字長篇巨著,比如余宴川下定決心和他一刀兩斷後把電話微信一起拉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