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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地睡了。

第二天，任西安醒的晚。

程梨聽他聲音，比前一夜的喑啞沒好哪兒去。

體溫計一量，體溫也沒見降多少。

重逢的這第一個冬天，都倒在發燒的石榴裙下。

可任西安堅持出門，勸不動。

程梨一問，是要去蟬鳴寺拜佛。

最終還是聽他的，任靜瑜和他們一起上山。

臨近傳統節日，寺里香火旺，車都攔在山下，人只能步行上山。

程梨把任西安包的嚴實，還沒爬到半山，任西安已經把口罩撕掉。

任靜瑜很自覺地不做電燈泡，走得快一些在前方消失。

程梨見任西安呼吸聲急促，放慢腳步。

任西安也沒逞能，累了又流了滿身汗，他靠在程梨身上說：&ldo;算了，不爬了。&rdo;

程梨拭他滿額的汗，她站在高一級台階上，任西安剛好和她差不多平齊。

他不上，程梨也便沒有往上爬的。

程梨只好奇：&ldo;淨空還在嗎？&rdo;

當年他們在寺里共同認識的小和尚。

任西安搖頭，嗓音像拉鋸：&ldo;不在，南下了。&rdo;

程梨哦了聲。

任西安隨後不再靠著她，不再拿她當拐棍，他支使她：&ldo;你上去，去燒柱香。&rdo;

程梨考慮背不動他，也不想見他喘，於是只問：&ldo;求什麼？&rdo;

任西安蹲下/身，很誠懇地指點她：&ldo;有腦子？求我別離開你之類的，隨便你。&rdo;

程梨哂笑，這人真是跟過去越來越像了。

穩重、成熟和高冷都不見了。

還是那個嘴不饒人的小佛爺。

程梨覺得自己倒是變溫柔了，母愛滋生。

她把口罩重新給任西安掛好，嘆氣：&ldo;我去，你等會兒。&rdo;

程梨往山上走。

第一次來蟬鳴寺那天，她燒香燒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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