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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果真精神錯亂嗎?&rdo;

&ldo;沒錯。他被送進馬德萬州立醫院，那所醫院專收容精神病罪犯。&rdo;

&ldo;也許這傢伙怪你呢，就是因為你一句話，他就被當做精神病人給關起來了。我去了解一下，弄弄清楚他是不是逃跑了或被釋放了。十二點之前給我掛個電話。&rdo;

&ldo;多謝。&rdo;傑德心裡很感激。

&ldo;我就是幹這一行的。如果你與齊佛倫串通一氣，那麼我與麥格里維就對你不客氣了。&rdo;安吉利走了兩步又站住。&ldo;我替你了解齊佛倫的事你不必對麥格里維提。&rdo;

&ldo;請放心，我決不提一字。&rdo;

兩人相視而笑。安吉利終於走了，留下傑德孤單一人。

那天上午傑德的處境已很困難，現在他的處境則更困難。他明白要不是因為麥格里維的性格，自己早就被逮捕了。麥格里維復仇心切，而要復仇必先掌握各種確鑿的證據，件件證據都需落實。開車撞人後逃跑會不會是偶然交通事故。當時路面上有雪，車輪打滑撞著人是可能的。但令人不解的是前車燈為什麼都不亮?車子又從哪兒突然殺出來的呢?傑德堅信無疑：兇手已開始對他採取行動，一定會繼續攻擊，決不肯就此住手。想到此他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清早，彼得和諾拉到醫院看望傑德。他倆在新聞廣播中聽到車禍的消息。

彼得和傑德同歲，個頭比傑德小，瘦骨嶙峋。兩人同鄉，來自內布拉斯加州，後來一同就讀醫學院。

諾拉是英國人，金髮碧眼，紅紅的臉，身高五點三英尺，胸部與身材相比顯得過大。她很活潑、開朗，同她談上五分鐘話，你就會覺得已是多年老朋友了。

&ldo;你臉色很難看呀。&rdo;彼得說，仔細端詳傑德。

&ldo;我讚賞你的臨床態度，彼得。頭痛好多了，渾身上下還隱隱作痛。&rdo;

諾拉把一束石竹遞給傑德。&ldo;我們給你帶來了一些花兒，老朋友，不幸的老朋友。&rdo;她彎下身去親吻他的臉頰。

&ldo;怎麼發生的?&rdo;彼得問道。

傑德沒有立即回答，猶豫片刻才說：&ldo;車禍。司機開車闖了禍後便逃跑了。&rdo;

&ldo;禍不單行呀?可憐的卡羅琳，我已在報上看到她慘死的消息。&rdo;

&ldo;令人髮指。&rdo;諾拉說。&ldo;我挺喜歡卡羅琳的。&rdo;

傑德感覺喉嚨緊繃繃、像堵了東西似的。&ldo;我也挺喜歡她。&rdo;

&ldo;有希望抓住兇手嗎?&rdo;

&ldo;他們正在偵查。&rdo;

&ldo;今天早晨報紙上說一名叫麥格里維的警官已接近破案，只待抓人了。你聽到這個消息了嗎?&rdo;

&ldo;有所耳聞。&rdo;傑德乾巴巴地說。&ldo;麥格里維喜歡隨時向我通報情況，所以我消息比較靈通，還算跟得上形勢。&rdo;

&ldo;警察神機妙算，高深莫測，平時人們想不到，只有在需要他們的時候，才領教到他們神通廣大。&rdo;諾拉發了一通議論。

&ldo;哈利斯醫生讓我看了你的x光片子，&rdo;彼得說，&ldo;有幾處嚴重碰傷，幸虧沒有腦震盪。幾天以後就可以出院。&rdo;

傑德心中有數：形勢緊迫，刻不容緩;別說幾天，一天都耽誤不起。

三人談完正事，又聊了半小時家常，大家都小心翼翼避而不談卡羅琳。彼得和諾拉提到漢森，不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