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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氏拍馬屁,「那是因為魏大夫年輕嘛,很多人都覺得年紀大的有經驗。」
又問,「我成為保定府送選的秀女,在宮裡待選時,可以召魏大夫進宮看病麼?」
魏採薇生怕這個尚氏進宮參選後異想天開,做出裝病找大夫的事情來,忙說道:「你若真病,就會立刻被逐出宮廷。你若假病,就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尚氏吐了吐舌頭,「如此說來,就是我這種秀女根本資格徵召女醫,只有宮裡的貴人們才可以。」
魏採薇點點頭,「宮裡規矩多,只不過,越往上的貴人,能夠約束她的規矩就越少,貴人們是有特權的。」
尚氏懵懵懂懂,「我明白了,要麼別進宮,要麼就要使勁爬,當宮裡最貴的貴人。」
尚氏雖然像個大大咧咧的傻大姐,悟性卻是極強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魏採薇說道:「最貴的貴人也是一人之下,越不過皇帝的。」
尚氏說道:「哦,當然是皇帝最大。」
一荷包瓜子的功夫,兩人就這麼聊熟了,末了,尚氏還請教魏採薇,「我今天下巴這裡痒痒的,好像長了個瘡,這個會影響明天的複選嗎?」
魏採薇細看過去,尚氏是個小圓臉,額頭飽滿,秀眉大眼,一臉福相,雙頰就像兩個成熟蜜桃,不用施脂粉就有十分的顏色,她低頭的時候,下頜是雙下巴,有些嬰兒肥,更顯得幼圓。
那個瘡就夾在雙下巴皮肉之間,尚氏努力高昂起腦袋,把雙下巴扯平了,把瘡指給她看。
魏採薇看了瘡的形狀,又給她把脈,說道:「不用擔心,你只是快要來天癸了。天癸過後,紅瘡自會消失,千萬不要手擠壓,會留疤的。」
「天癸是什麼?」尚氏聽不懂。尚氏母親早逝,父親獨自把她帶大,一直把她當小女孩寵著養大,並沒有發覺女兒即將成為一個大姑娘了,怎麼可能告訴她這些女孩子私密之事。
魏採薇猛地意識到尚氏還是一個初潮未至的十三歲小少女,遂把她帶到自己房間,取出一包她備用的陳媽媽來(也就是古代的布質衛生巾),教她使用之法。
尚氏抱著一包陳媽媽,面如死灰,「……每個月都要來一次,一次好几几天,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天啦,我不想當女人了。魏大夫,有沒有藥吃了之後就不來這個?」
「沒有。」魏採薇說道:「等你四十多歲老了,或者懷孕、餵奶的時候才會斷。在這期間,別無他法。注意保暖,多喝熱水。」
尚氏還不能接受自己長大的事實,蔫蔫的回房,也是巧了,次日就用上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且說汪大夏得了魏採薇立的婚書,還一吻蓋章,他在房間裡偷著樂了一上午,中午換了豎領的袍子床上,要找魏採薇一起吃飯,得知她還在給秀女們驗身忙碌,就沒去打擾,去了保定府逛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魏採薇剛剛送走尚氏,汪大夏請她出去,「我下午打聽了保定府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們出去玩去。」
震驚!錦衣衛百戶和宮廷女醫利用職務之便公款旅遊!
保定雖不如京城繁華,卻也有幾處景致,他們在雞距河上泛舟,聽上游一畝泉的泉水濤濤匯入河道。
看「新秋涼露濕荷叢」、「晚霞澄錦照芙蓉」,但見「穿簾小燕雙雙好,泛水閒鷗個個輕」。(注1)
戀愛中的人看什麼都是成雙成對的,到處都是寓意,比如汪大夏,泛舟的時候專門找並蒂蓮,掐下來送給魏採薇。
看岸邊的燕子,水面的河鷗也是一對對在天空中追逐嬉戲,連蜻蜓也……啊呸!這一對對蜻蜓也忒不要臉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做起了生小蜻蜓的事情來!
汪大夏暗罵又羨慕,蜻蜓真是自由自在,看對眼了就可以立刻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