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第1/2 页)
李偉喝得七葷八素,失去警惕,喃喃道:「就在你娘牌位下的暗格里。」
難怪我一直找不到!
李九寶等李偉發出鼾聲,這才關了房門,給亡母靈位上了三炷香,「娘,女兒不孝,實在不能遵從父親之意嫁人。女兒這輩子不嫁人了,也不妄想生兒育女,只想離那個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李九寶上完香,打開靈牌底座的暗格,拿出了戶貼,給父親寫了一封簡單的信——李九寶的字都是鄰居陳經紀教的,信件放在梳妝檯上,將她歷年積攢的銀錢、亡母傳給她的幾件首飾也都留在那裡。
李九寶只帶著一套換洗的衣服鞋子,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拿著戶貼,去了順天府衙門,報名選秀。
別的姑娘都是家人趕車或者僱車送來的,一個個揮淚告別,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唯有李九寶靠著一雙腿從宛平縣馬廠胡同步行到位於大興縣的順天府衙門,額頭和鼻尖都有一層薄汗。
李九寶把戶貼遞給撰寫花名冊的主薄,秀女必須家世清白,沒有戶貼、來歷不明,是沒有資格參選的。
主薄看了戶貼,上頭寫著:
「一戶李偉。順天府宛平縣馬廠胡同住民,永樂三年入籍,匠籍。本戶記今三口。
男子兩口:成丁兩口:本身,年三十八歲。兒子李大郎十八歲。
婦女壹口:女兒李九寶,年十四歲。
事產:瓦房三間。
右貼付李偉收執,准此。」
主薄看了看她的身後,「你家人呢?戶貼上明明寫著你有父親和兄長。」
李九寶說道:「兄長在三里屯做工,不得空。爹爹本要來送我,但是病了,民女自行前來。」
李家戶貼寫明是匠籍,小戶小門的,李九寶荊釵布衣,沒有錢坐車馬也實屬正常。
主薄登記了戶貼,遞給她一個號牌,「進去吧。」
李九寶拿著號牌施了一禮,走進了縣衙大門。
待李九寶經過兩輪初選、脫了衣服驗明是處子之身時,已經到了黃昏,李偉酒後醒來,不見女兒,倒是看到了梳妝檯堆的銀錢首飾和信。
李偉不識字,央求鄰居看了,鄰居說道:「你家閨女選秀去了。」
李偉慌忙跑回家,打開亡妻的靈牌,裡頭空空如也,戶貼被女兒拿走了。
李偉一路狂奔到了順天府衙門,吵鬧著要把女兒帶回去,說道:「……我女兒已經定了親事,就是鼓樓西斜街滷肉鋪家的大郎,就差走禮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還不知道。」
李九寶今日參選,驚艷全場,順天府衙門還指望著轄區幾個美女被選中,好向上頭交差,別說還沒正式下聘了,即使真的下聘,只要人沒嫁過去,就不算數。
門口的武都頭勸道:「一個賣滷肉的敢和皇上搶女人?不要命了,你家閨女好顏色,在我們府尹大人那裡是留了姓名的,寄予了厚望,自掏腰包,給她置辦了新衣服和首飾,命人好生調教,必定要選中的,我勸你不要鬧了,回去靜候佳音吧。」
府尹大人王泥鰍最近也為了選秀之事搞得焦頭爛額,大家都不願意選秀,主動送來的儘是些庸脂俗粉,他都看不上,何況是見慣美女的皇上皇子們呢。好容易「自投羅網」來了個標緻的李九寶,他親眼看過,還真是個寶貝!
遂命人好生照顧她,李偉來要閨女,他當然不肯鬆口。
李偉一個匠戶,沒得辦法,只得認命了,垂頭喪氣的回家。
李九寶一路順利通關,送到了紫禁城儲秀宮待選,來自京畿各地的秀女們被打散了,重新分房間,兩人一間,李九寶走進房間,看到有個圓臉圓眼睛的秀女盤腿坐在臨窗大炕上,咔嚓咔嚓磕著瓜子,喝著紅糖水,見了李九寶,自來熟的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