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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萬分真切的痛苦容顏,那入耳顫顫的悽慘聲音,通通給時九柔看傻了。
時九柔:?要不要這麼配合?
半跪在地上的小鎏氏卻覺得頭暈眼花,面前威嚴的男人也隨著天旋地轉一起不住地旋轉,一個人影分成四個,她仔細去看,卻又被小腹傳來的劇烈疼痛弄得噁心想吐。
腹部好似有人在拿著重重的錘子,一下一下擊打著她,瞬間背後被冷汗浸濕,再發不出半句聲音。小鎏氏直接暈倒在了皇帝的膝頭。
小鎏氏不是裝的,而是真的疼暈過去。她最後一刻心中湧現出巨大而強烈的預感,這個孩子……這個先天不足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是誰在害她?
一道血流順著她的腿蜿蜒而下,在霜色裙子上洇成一團暗色,滴滴答答流到厚實的毯子上。
皇帝的怒意在沖向至高點時戛然而止,雙手抱起小鎏氏,叫下人立刻去太醫署找太醫。
眾人手忙腳亂起來,緊隨著皇帝從太子的內殿裡出去。皇帝想嚴懲小鎏氏,現在卻得將這些全部放下,什麼也不如她腹中的孩子來得重要。
太子內殿中只剩下佩安侯和太子兩個人,還有碗裡靜默如雞的時九柔。
「陛下真是心偏得都沒影子了,幸而老國師一直支持殿下,若無他相助,這事也不會那麼順利。」
「一環扣著一環,其中誰錯了都不行。」太子眸中沉沉,重重咳嗽兩聲,搖了搖頭,「漱觥說的不錯,這事上我們不動,只等對方出錯便可。」
「皇帝老了,愈加自負自得,忘了自己當年得天下的事,可孤作為兒子的不敢忘記。他有七寸,孤就要打他七寸。」太子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笑意。
「車陰說的對,老國師還沒有老,他看得清楚,你看他這次一語點醒夢中人,教孤養精蓄銳,站在孤的後面。但老國師最是清醒,他真的只是在幫孤嗎?」
「管他真的想幫誰。咱們有沒有真的請碩風來,還不是老國師一張鐵口就坐實了?陛下不會深究就行了。」佩安侯端了一盞熱茶來,「殿下這次也是下了血本了。」
太子就著他的手,在床上啜飲一口茶,雙手握著拳頭,眼神冷得讓人發寒,「他們以為孤當年年幼,不知道小鎏氏怎麼算計孤母親的,其實孤都清楚。百蟲僵死,大而不倒。趁著皇帝還有餘怒未消,更推波助瀾。」
佩安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太子孱弱的肩膀。
「殿下放心吧。」溫漱觥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曾落在和太子一模一樣的境地。
······
小鎏氏轉而醒來的時候,在鸞鳳閣的鳳塌上,莨大姑姑握著她的手,喜極而泣。
「娘娘,您終於醒過來了。」
小鎏氏感知她手心的溫熱,整個人的意識也一點一點回到身上,沙啞著嗓音,乾枯的唇囁嚅道:「孩子,還在嗎?」
莨大姑姑拼命點頭:「在,還在,雖然虛弱了些,卻還是好好的。」
小鎏氏笑著呼出一口氣,只要小皇子還在,那對她來說就無傷大雅。
下一句,她又問:「陛下呢?」
陛下怎麼不守著她呢,是還在怪她嗎?
莨大姑姑頓了一下,唇瓣上下摩挲,猶豫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陛下說娘娘好好養著身體,先不要操勞宮中事務了。鸞鳳閣也先封起來,讓外人不能打擾娘娘。」
小鎏氏眸光一點一點暗下去,喃喃道:「沒事,不傷筋骨,本宮還是皇后……」
外殿,周定鶴躲在角落給凌綺雯傳了話去。
「鸞鳳閣的痕跡都被抹除了,阿雯放心。」
凌綺雯沒有從皇宮裡離去,作為小鎏氏的外甥女一直陪在她床邊,直到太醫署替小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