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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到老國師身上的天師老祖甩了甩袖子,將一袋子裝滿紅色顆粒的小袋子遞給時九柔。
「他拿海族的血作血浴,不知放幹了多少海族的血,這些是我能弄到的,裡面每一顆就是一個海族,你想辦法讓他們重回大海吧。」
時九柔接過小袋子,略微呆滯,又覺得憤恨。
她感激道:「謝謝老祖。」
天師老祖晦氣道:「他不要這具身體了,我已經把裝著他軀體的石頭碾碎了。以後世界上都沒有這麼個人了。不過晚了一步,讓他的魂體逃了。」
天師老祖又把化作薄薄紙片的斐晏楠和紀容安從小瓶子中取出來,吹了口氣,斐晏楠和紀容安躺在雲室的床榻上。
「這兩個年輕的受了重傷,但死不了,養個半個月也就無事了。」
紀少瑜去看兩人,見兩人脈搏平穩,只是昏迷,沉下心來,對天師老祖行了大禮,「多謝老祖。」
「他被我打了重傷,此時應該去了一個能讓他養傷的地方。既然他的力量都是從莘擎宇和繯焱身上來的,那麼他應該也回到了這裡。」
紀少瑜和時九柔異口同聲。
「聖清山!」
··········
當天師老祖推開聖清山山體中宮殿的大門的時候,落灰如雨鋪天蓋地而下。
靈礦石鑄成的山中宮殿巍峨壯觀,空曠異常的廳堂中有一張巨大的鑄鐵長桌,長桌邊也有七把鑄鐵的高背椅子。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一件純黑色的披風。
時九柔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從背影來看,他正用手托著下頜一般。
如果再仔細看去,會發現那個人的身體微微呈現半透明,露出的手腕非常白,白到泛青,能看見皮膚下面的骨頭的隱約形狀和血液流動的韻律。
「你們還是找來了,也是,天師老狗都復活了,你們怎麼會找不來呢。」
「凌渡海!」
天師老祖擺擺手,「他不是那個凌渡海。」
那個不是凌渡海的虛幻而半透明的人忽然轉過身來,暴起一聲。
「你當我想在凌渡海的身體中?」
「那個傻子!怎麼配得上我!」
「可我有什麼辦法!」
轉過身來的那張臉絕美得令人窒息,時九柔有些愣住,但在虛幻的半透明人影站起來朝他們走來時,下意識地喚出了鐮刀。
紀少瑜卻徹底失去了反應,他不可置信地說了三個字,「莘燁將軍!」
「怎麼會是你……」
天師老祖皺了皺眉,他根本不認識什麼莘燁莘某某的,搜尋了老國師的記憶,才勉強知道,莘燁是三百年前紀炎為帝時的一位名將。
「你分明曾位列名臣閣,是受人敬仰的好將軍,你不是戰死的麼,為何……」紀少瑜喉頭一哽,說不出來話。
莘燁將軍身死時,僅僅三十二歲,被譽為是最後的莘氏兒郎。那也曾是個風華無雙的美男子,據傳他每每凱旋歸來,帝京的大道上總是擠滿了年少的姑娘,她們為了見他一面,不惜放卻淑女模樣。
他死後五年,莘氏叛國被剿殺全族,他的父親和弟弟都死在鍘刀之下,唯有他的畫像還掛在名臣閣之中。
他曾是,紀少瑜最為景仰的史書上的英雄。
因為莘燁在三百年前人海混戰中,從來沒有一次為了狂歡而大肆屠殺海族,他一直將海族當作對手而非奴隸。
紀少瑜的信仰,在一瞬間,轟然崩塌。
莘燁笑得極陰,「名臣閣?你以為我在乎?做昭贇的皇帝,你以為我願意?」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你們口口聲聲稱讚的英雄,所謂的昭曦神君,根本就是一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