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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與此起彼伏的吼叫,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她抓住阿照:「你先走,別管我們,快去趙府搬救兵!」
「放屁!」阿照睜大眼:「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們自己逃命?!」
「村里上百口人,你怎麼打得過?帶著我們根本走不了!」意兒推她:「聽話,現在只有你逃出去我們才有救!」
阿照也急:「可我不識路,往哪兒逃?」
這時田桑從懷裡掏出一串鈴鐺遞給她:「用這個,我的狗認路,聽見鈴鐺響,它會帶你出村!」
阿照接過:「可是趙府……」
意兒打斷:「只要進入瓜洲城,你隨便找人一問就知道位置了,快走,馬在屋後拴著!」
阿照咬緊牙根,狠下心,扭頭竄入茫茫夜霧。
剩下的三人很快被村民包圍,張華富大概肋骨已經斷了,痛得倒地不起,其他十幾個漢子也被打得鼻青臉腫,歐陽氏命人把傷者帶去村醫家診治,而意兒、宋敏和田桑則被她押回自己家,關入柴房。
第14章
慘澹月光從頂上狹窄的窗口透進來,四周堆著乾柴和秸稈,黑洞洞的,隔壁便是茅房,一股子臭味隱隱瀰漫,雙腳被麻繩捆著,雙手被反綁,難以活動。宋敏靠近意兒,看看她的臉,又看看田桑,問:「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田桑耷拉著腦袋,緩緩搖頭,意兒往宋敏身上挪,不料碰到傷口,擰眉「嘶」一聲。
方才張貴拿鞭子把她們三個胡亂狠抽一頓,嘴裡還罵了什麼,意兒因為太疼沒留意聽。
柴屋雖陰暗,外頭卻燈火通明。
歐陽氏把保長、里長等鄉官叫到家裡,商量怎麼處理那幾個紅顏禍水。
「娘,姓林的丫頭跑了,你說她會不會報官?」
歐陽氏端坐在椅子裡,面無表情:「上次田桑去衙門告狀,劉知縣已經很不高興了,依我看,大家先湊銀子,這個禮遲早得送。」
保長和里長面露難色:「這……送多少合適?」
「幾百兩總要的。」
「這麼多?!」
歐陽氏安撫他們:「別著急,我豈會讓大家吃虧?那兩個女子都是絕色,何愁賣不到好價錢,只怕多的還有呢。」
張貴道:「可是跑了一個,萬一她找親戚來鬧怎麼辦?」
歐陽氏聲音冷冷的:「那就只能把人送到隔壁村,藏到我哥哥家,倘若那丫頭先報官,劉知縣必會把人扣下,這倒好辦,若她家來人也不怕,翻個底朝天,找不到人能奈我何?果真逼急了,走到那一步,索性滅口算了,她家能來多少人,左不過父兄幾個男丁而已。」
張貴聞言起身:「既然這樣,天快亮了,我立刻把她們送走,省得夜長夢多。」
「你等等。」歐陽氏道:「那二人性子烈,只怕路上掙扎得厲害,你先去村醫家,拿幾包迷藥回來,先把人弄暈再說。」
「還是娘想的周到,我這就去。」張貴大步出門,筠姑一直在內間偷聽他們說話,這會兒見張貴走遠,便悄悄溜到柴房,扒著門縫往裡看。
「餵。」她輕輕喊了聲:「他們要給你們下藥,運到隔壁村去,之後找機會賣了。」
意兒和宋敏像蟲子似的往門邊挪:「筠姑,你把門打開,放我們走吧。」
她垂著頭,手握住鎖,胸膛起伏,接著轉而望向堂屋,心生恐懼,抿了抿嘴:「放走你們,我也是個死,對不住,總之你們自己當心,找機會再逃吧。」
「筠姑!」宋敏叫住她:「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兒嗎?你才十九歲,甘心嗎?」
「我已經嫁給張貴,還生了兒子,早就認命了。」
「那不叫嫁。」意兒說:「你可知朝廷已頒布《新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