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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鹿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她垂下眼,很輕地笑了一聲。
而後,她的視線掃向行文手裡的東西,沒有要伸手接的意思,「他讓你送來的對嗎?」
行文依舊舉著木盒,沉默了一下後,答非所問道,「殿下,恕行文失職,並未將信送到沈將軍手裡。」
白澤鹿唇角的笑斂去,神色平靜,似是並不意外。
她看了行文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一直是個聽話的奴才,只不過聽的是顧讓的話。」
行文臉色剎那變得極為蒼白。
「他到北元了是嗎。」
白澤鹿用的陳述語序,「不然你也不會動作這麼快。」
行文動了動唇,像是想解釋什麼。
白澤鹿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展西的使者啊。」
白澤鹿看著行文的神色,慢慢笑了一下,「你面對我的時候,好像藏不住秘密。」
行文垂下眼,遮去眼底的情緒,指節卻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
「所以,他讓你送來了什麼?」
白澤鹿走上前來,像是好脾氣一般放軟了聲音。
行文抿唇,片刻後才道:「行文不知。」
「是啊,你很聽他的話。」
白澤鹿笑道。
行文猛地抬了下眼,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然而一抬頭,才發覺主子眸底一片冰涼。
行文一僵。
她抿緊唇,似是苦澀,又似是自嘲般垂下眼。
白澤鹿像是沒有察覺,或是察覺到了,但也不在意。
她抬起手,揭開了木盒的蓋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而後,是睜得極大的黑眸。
她瞳孔微微一縮。
……
行文聽見了主子近乎明顯的呼吸,還有木蓋掉落到地上的悶響。
第21章 夫君不會讓澤鹿平白受欺……
行文意識到主子在發抖。
胸膛明顯的起伏,瞳孔收縮,臉色蒼白。
行文再顧不上手裡的木盒,忙走上前來。
然而剛一動作,就聽到了主子沙啞的嗓音,「滾。」
行文愣了一下,僵在了原地,沒動。
「滾開!」
白澤鹿重複了一遍,啞得近乎失聲。
她抬起眼來,黑眸泛起一片薄紅,如同被逼到絕境的獵物。
行文沉默著,一言不發地彎下身將落在地上的木蓋撿了起來,蓋在了木盒上方。
而盒子內早已死去的雪兔也被重新遮蓋住,再瞧不見。
她低下頭無聲地行禮,轉身退下。
失控和歇斯底里這兩個詞,在主子身上本該是永遠不會瞧見的。
本該是。
行文攥緊手,似是做下了某種決定。
-
行文離開後,長廊漸漸寂靜下來,空蕩無聲。
白澤鹿半靠在柱子邊緣,似脫力一般。
她閉上眼,像是想要平緩這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然而緩了片刻,呼吸卻還是很重。
半晌,她低下頭,看見還在發顫的手。
不知為何,她竟無聲地笑了一下。
而後,她雙手交握,強迫自己壓制下那本能的戰慄。
只是,人可以說謊,可以用一切手段來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
身體卻很難做到這一點。
她舔了一下乾澀的唇,慢慢地睜開眼,望著眼前的長廊。
盡頭的那端因為光線暗淡,遠遠看去,只剩下一團黑。
她凝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