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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點小傷都要刮骨,天下的醫修都改修其他道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同你說,為師近日得了本曠世奇書,回去你也看看……」
「……才不要!」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雲舟渡再也強撐不住,扶著樹幹一口血噴出。他臉色蒼白,血將嘴唇染得鮮紅,活像個勾人心魂的妖孽。他抬起眼看著那片消失在視線中的雪白衣角,輕聲喚了聲「師尊」。
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垂下眼,眼中的光泯滅,正想離開,一道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舟渡你躲在這啊,火雲宗弟子都在找你,真不知道六長老為什麼對你這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廢物那麼上心。」
雲舟渡轉身看了那人一眼,是張陌生的面孔,或許前世見過,或許前世懼怕過,但在這一世,他們、火雲宗,包括整個修真界都不足為懼。
「傷成這樣,果然是個廢物。」那人眼裡閃過一絲輕蔑,雲舟渡在宗門裡幾乎是所有弟子的欺凌對象,六長老看似在乎他,可撞見其他弟子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也當沒看到。事後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之後他們便像得到了默許,更加變本加厲。
今日的雲舟渡卻好像與往日不同,滿身的傷讓他多了幾分凌虐的美感,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下腹一緊。
他不由得快步走近,眼神赤/裸,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衣服全扒了。
雲舟渡懶得再看,這樣的眼神他見多了,礙眼的很。
「帶路。」
「什麼?」
「六長老不是找我麼?」
那人舔了舔唇,笑得十分猥瑣:「美人,你少拿六長老壓我,回了宗門你也不過是個給人當爐鼎的,與其被那老傢伙折磨死,不如便宜了小爺……你……」
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被扭斷脖子的人臉上的笑容凝固,噗通倒地,鮮血潺潺從身下淌出。
「不願麼?」
雲舟渡一臉平靜地跨過那人頭顱,漸漸走遠。
5、九命
◎罷了,等死吧。◎
車軲轆攆過地上一塊橙黃色碎石,護山大陣無聲啟動,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就連消息也傳不出去,徹底的與外界隔絕。賀瀾黑著臉掐指一算,火急火燎地收拾家當趁大陣還沒完全啟動跑路。
至於徒弟……那傢伙的年紀都可以當他祖宗的祖宗了,要不是幾十年不見她長個,他估計還在被她外表矇騙。
前腳剛踏出瀾山院,回頭看一眼,抹了把看不見的眼淚繼續走,走兩步再回頭……
「師尊你在做什麼?」這樣的情形幾乎每三年都會發生一遍,覃遙都看膩了。
賀瀾清了清嗓子,將行李往屋裡一扔,恢復一派仙風道骨的作風:「天都使者來了,為師正要去迎接。」
說完看了眼滿臉通紅的小徒弟:「你臉怎麼了?」
「師尊!救命!嗚嗚嗚!」覃遙一息間變臉說哭就哭,抱住賀瀾大腿,鼻涕眼淚全蹭他衣袍上。
「鬆手鬆手,誰欺負你了,為師去宰了他,你只管說!」
「哪有人敢欺負我,」覃遙吸了吸鼻涕,抹著眼睛道,「師尊,我耳朵收不回去了。」
賀瀾:「……」要命!
她是看到了什麼,偏偏在這時候二次化形?
凡是有上古血脈的妖都有機率可以二次化形,一次化形由妖化人,一般會以孩童的模樣出現。二次化形就全在天意與頓悟,運氣好些,看到一棵樹一棵草一朵花一片海都能化形,運氣差些,就如覃遙,幾千年了,還是個孩子模樣。
「乖徒兒,靜心摒棄雜念,一會兒天都使者就要來了,你儘量躲人群里千萬別被發現,否則為師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