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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世的謝君卓罪孽深重,兵刃堂不願為虎作倀,所以遁世不出。那今世的謝君卓什麼也沒做,尚是良善之輩,又何至於招來天劫。
天劫之威讓萬獸匍匐顫|抖,藍夕伏在岸邊,臉色蒼白,藍色的眼中藏著一抹擔憂之色。
江月寒神色冷冽,她足尖一點再度飛身而起,只不過這一次不是衝著兵刃堂而去,而是直奔天劫漩渦。
七殺出鞘,光華瞬息,凶戾之氣幻化成綿綿細雨,冰冷刺骨。
江月寒迎風而立,七殺舉過頭頂,對著天地揮出一劍。劍氣如白虹貫日,在陰暗的天空中撕出一道口子,捲起無數的風沙。
漩渦的凝聚出現短暫的凝滯,隨後將江月寒的攻擊盡數吞下,片刻後便照著江月寒的樣子返還一劍。
劍氣臨空斬下,那是天道的警告,冷酷地近乎無情,將天地撕成兩半,光芒奪目。江月寒運氣抵禦,七殺挽出無數的劍花,在空中凝結成防禦結界。
然而螢火之光不可與皓月同輝,劍花被層層擊破,江月寒倒退數步。劍氣到了江月寒的眉心,刺出一道血痕,餘威還未消散,江月寒的髮帶被割斷,長發如瀑,在緊逼的劍氣中紛揚如戰旗。
劍氣再進一步,便能要她的命。
「師尊,這是我的劫,我自己扛!」
被困在兵刃堂的謝君卓看不到江月寒的情況,但能感受到迫人的威壓就在自己的頭頂,直奔江月寒而去。江月寒的氣息浮動,體內有了傷勢。謝君卓只覺得心口一陣鈍痛,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江月寒不會放任她不管,她一定在外面做了什麼。
「師尊,算我求你了,你走啊!」
謝君卓痛苦地大喊,眼裡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心臟像是被叢生的荊棘纏|繞,尖銳的荊棘刺刺入心臟,猶如萬箭穿心。她覺得心口窒息般的難受,恨不得江月寒拋下她遠遠地離開。
她不想江月寒為了她受傷,她寧願五雷轟頂,也不想看見江月寒流血。
迫在眉睫的劍氣在謝君卓的哭喊中消散,江月寒又退了幾步,唇角溢出血痕,腳下的浮空術失去靈力的支持消散,她的身體直接墜|落。
「藍夕……」謝君卓聽不見江月寒的回應,著急地大喊藍夕的名字。
藍夕抬手引導一潑湖水化作水床接住江月寒,把她安穩地送到岸邊,隨後朝著水幕中的謝君卓喊道:「管好你自己得了,瞎操心個什麼勁。」
謝君卓喃喃自語:「她是我師尊,是我愛的人,我怎麼忍心不管。」
天道無情,但人有情。江月寒敢為了謝君卓與天斗,謝君卓也敢為她轟出性命。
兵刃堂已經被天劫鎖定,所有的兵刃都成了冷酷的執法者,它們懸空立在謝君卓的頭頂,仿佛要隨著天雷落下,將謝君卓碎屍萬段。
謝君卓仰天大笑,她前世作惡多端卻僥倖重生,她以為這是好事,卻沒想到天劫在這裡等著她。她偷來數月的餘生,卻足夠慰藉曾經的傷痛。只是還有那麼點不甘,不甘心重來一次,命運依舊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天空中銀雷奔騰,化作水桶粗的巨蟒,揚起頭顱發出一聲怒吼,隨後直奔謝君卓而來。
謝君卓無所畏懼,提起胸膛道:「來吧,我倒要看看,我一生的功過是非是你天劫說了算,還是我自己說了算。」
轟隆,銀雷撞上兵刃組成的天幕,一瞬間被分為無數支流,它們順著兵刃匯聚,化作遮天蔽日的銀色巨網,將兵刃堂籠罩其中。
細小的銀雷落在謝君卓的身上,沒有想像中的劇痛,反而是一陣酥麻。謝君卓做好被劈成焦炭的準備,卻沒有遭遇相應的劫難。
她有些驚訝,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忽然發黑,意識一沉,手掌脫離石碑,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