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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南坐在窗边,瞧着她拎着裙摆,走得额角见汗,忙低嚷:“慢些,仔细滑倒了!”
说话间,杜蘅已经进了花厅,微喘着道:“哪有这么娇贵?这路走惯了的,闭着眼睛也不会摔。”
“走那么快做什么?”石南站了起来。
杜蘅脱口道:“我不是怕你有事,等不了么?”
石南心中一暖,调笑道:“媳妇有命,纵有天大的事,也得推了不是?”
杜蘅见他恢复了往日嘻笑的模样,不禁心头一松,斥道:“又胡说!”
“嘿嘿,”石南意有所指地望了眼西厢,笑道:“说吧,不管捅什么缕子,我都替你兜着就是。”
“你当我是你啊?”杜蘅不满,嗔道:“一天到晚净闯祸!”
石南很不服气:“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闯祸?”
杜蘅终是按捺不住担忧:“上回不辞而别,中途返京,没事吧?”
石南理直气壮:“我回来看自个的媳妇,便是皇上问起,也无话可说,别人谁敢置啄?”
“你……”杜蘅气结。
这人,果然是不能惯的!给他几分颜色,立马就开起染房来!
“那位黄小姐,是怎么回事?”石南话锋一转,试探地问:“我瞧着,不象是亲戚。”
虽然也带了重孝,但听她的语音,带了些河北的口音。
先不说杜家是祖辈都在清州,就他掌握的情报来看,杜府和顾府都没有黄姓的亲戚。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顾洐之的友人,现在来投靠。
若是这种情况,更要加倍小心。
“的确不是亲戚。”杜蘅轻描淡写地道:“是我去静安寺上香,回程的路上救的。”
遂把那天的事,连着林小志去平县带回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说了。
“糊涂!”石南当即变色,训道:“她一个身份来历皆不明的女子,长得还这么扎眼,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放在家里养着!”
杜蘅一愣,心头莫名的觉着有些堵:“谁说她扎眼了?”
“她长成那样,还不叫扎眼,什么叫扎眼?”
“你见过她?”杜蘅有些不是滋味,表情依旧平静,语调却克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了起来。
他不是今天凌晨才回来,这么快就见过黄雨了?
“嗯~”石南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她在走廊上偷窥,就问了她几句。”
杜蘅诧异:“我又没禁止她走动,何需偷窥?”
“她说没见过公公。”石南撇唇,明显就是不屑加不信。
杜蘅抿唇而笑:“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防人之心不可无。”石南瞪她一眼,训道:“我瞧着那黄姑娘不是个善茬,你听我一句劝,乘早把人弄走干净,别没事惹得一身腥。你若不好处理,交给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给你弄没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象黄雨不是一个人,而是个物件。
“你觉得她哪里有问题?”杜蘅听得心里一寒,默了一会,不答反问。
“她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词,我就不说了。”石南淡淡道:“单凭她那些仇家的行事做风,你就该对她敬而远之。没必要为个陌生人,把自个搭进去。”
林小志只能看出那是衙门里经年的狱吏下的手,他却知道,普通的狱吏绝对达不到那种水准。
如果猜得不错,多半是刑部专门负责行刑的老手。
能支使得动刑部的老吏,私自出京,一路从邯郸追到临安替他办私事,这样的人,必然是权势滔天。
他虽然不惧,但杜蘅与黄雨非亲非故,完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以你的经验,黄姑娘有没有可能,是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