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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著那本書。書裝訂得很差,紙套包著的封面,有個很吸引人的名字《傅滿洲醫生之謎》。我翻看著這本書,福爾摩斯在一邊靜靜地抽著菸斗。
我合上書,放在腿上。&ldo;我在倫敦的一本雜誌上看到過這本書的連載。我想過要告這個作者,但我決定不了是告他侵犯隱私呢還是抄襲。&rdo;
&ldo;的確。我也發現了相似之處:一個說話時發音短促的偵探,吸菸斗,精神緊張,還有他講故事的同伴,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醫生。最近去世的莫里亞蒂教授可能也帶來了一個關於這個惡魔醫生的案子。但故事本身還比較有獨創性,而且除了喜歡把最重要的信息放在故事最後這個壞習慣和你相似之外,跟你已出版的那些回憶錄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他把這本新書的樣書寄給我,還夾著他的一封信請求我幫忙。&rdo;
我打開書翻到扉頁,讀道:&ldo;敬贈歇洛克&iddot;福爾摩斯先生。薩克斯&iddot;羅莫。&rdo;
&ldo;我從來沒想到這種奉承和虛偽的禮物會讓你昏頭。&rdo;我賭氣地說。
&ldo;好華生,讓我昏頭的是那個問題。我的這副老骨頭已經老了,承受不起更多的讚譽了。但這,我相信,是羅莫先生到了。你們差不多坐同一班火車,可能在車上就已經斗過嘴了。&rdo;
福爾摩斯打開了大門,有一輛從城裡來的車正好停下,向來訪者打過招呼後,他為我們做了介紹。我對這個挺拔整潔的年輕人的外貌感到吃驚。
我估計他大概三十歲的樣子。他的神情像鷹一樣,目光敏銳,沉著鎮定,讓我驚異地想起一個研究某一學科的熱情的年輕學生,三十年前,在很多探案經歷還未發生之前,他在聖巴斯羅繆的醫院的化學實驗室里第一次跟我握手。他們長得太像了,以至於我不由自主地跟他握手。我原本是想擺出禮貌但疏遠的姿態的。
&ldo;華生醫生,&rdo;他說,&ldo;認識您我真是太激動了,就像我認識福爾摩斯先生時一樣。您不知道您給了我多大的啟發,雖然您不大可能看過我的書。我是個無恥的模仿者。&rdo;
這一承認‐‐我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做‐‐讓我無話可說,原來的脾氣也煙消雲散。我本來準備指責他的不道德行為,他可能還要加以否認。用一句簡單的漂亮話語,他就把一種卑劣的行徑變成了對我的崇拜行為。
但是,我不擅長跟有小聰明的人繞舌。我說,&ldo;你應該先問問被模仿人的意見,看看他是不是歡迎接受這樣的榮耀。&rdo;
他點點頭,好像在考慮這個事情。&ldo;可能是的,我應該問問的。我只能為自己辯護說,您對於我這樣一個年輕又沒有經驗的人來說。好像是在高空的飛機上,高不可攀。請接受我的道歉。我會把對您的感激和愧疚之情都刊登在《泰晤士報》的頭版上。&rdo;
他的情意和傳達這種情意時所表現出來的明顯的誠意,讓我感到無所適從。雖然他表面看上去很沉著,但事實上年輕的羅莫顯然在他的名人同伴面前感到很侷促。他的態度和他的衣著都是證明。他穿著諾福殼夾克和馬褲,雖然跟周圍環境還比較相稱,但是新得幾乎達到了笨拙的地步。他穿著這些就是為了取悅我們,他所做的這些努力,感動了我內心裡還年輕著的那一面。我告訴他不需要公開道歉,這麼做也是告訴他我原諒他了。
過了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坐在長沙發上,喝著福爾摩斯用威士忌和蘇打水調的酒,他調酒的時候小心翼翼,就好像他以前做化學試驗那樣,但調出來的酒還是比很多人調得要好喝。我的朋友‐‐因為天生的風濕,做了一些顯得不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