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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陳青在桌子裡專注做著工作,桌上擺放著翻得有了破損痕跡的《動物世界》。哲順醒來聽到肚子裡的咕咕聲,煮了一桌子豐盛晚餐,將工作的陳青抱在懷中,這頓晚餐吃的不久,分量卻很足,期間香濃飯菜搭伴著熱吻與視線的溫情交織。冬天的房子,有了一抹久別的別樣溫暖,陳青適時融化。
&ldo;我想,我們很快就能有孩子,要不早點取個名吧!&rdo;
&ldo;叫什麼好呢?&rdo;
這事說了一半,沒了下文,飯後陳青仍舊工作,哲順做了一回家庭婦男。做完了,在沙發里躺下來,困起來。他才想到,往日在那些陌生女人身上爬起來,總喜歡靜靜看著窗外的夜空,或是看著□□的女人們各樣的姿態,從不感到一絲睏倦的,這時與陳青做了同樣的事,卻覺得渾身無力,只想好好睡一覺。安靜得久了,哲順眯著眼,窗外下滿一天的大雪看起來仍要持續下去,他便感到一絲突然出現在嘴中,心裡寡淡無味的知覺。
&ldo;出去走走?&rdo;
&ldo;工作還沒做完,明天趕急的。&rdo;
&ldo;我得出去走走,這會睡過,到了點就睡不了了。&rdo;
&ldo;天冷著呢!透透氣就回來,可別著涼了。&rdo;
哲順往雪地里走,這時候街道上看不到幾個人影,很少見到城市能有此時安靜。近里遠里,高樓上街道中的燈光給人黃昏與黎明交織的錯覺,仔細查看又全是些刺眼光華。沿著一處走,不知不覺又走上了熟悉的路,筆直往前會到名典小屋旁的橋頭。哲順正難得一心柔和,突又想起來名典小屋,想起紋身姑娘,直感到這城市就是一處牢,已然無路可逃,這讓他憤怒起來,憤怒時看滿天雪花都是些潔白高貴的百合花。踢開腳下積雪,哲順調轉方向,早早遠離紋身姑娘的名典小屋。冰冷的氣息迎面吹到臉上,他還不想回家,夜色里被白雪覆蓋的城市不那麼常見,近乎於美。小店裡叫了一杯酒,音樂嘈雜,如□□民眾怒吼,哲順感到安然,一身血液在寒冷的夜裡沸騰起來,沒有一絲睏倦。這是他熟悉的小店,但從沒遇到過熟悉的人,今夜卻成了例外。哲順獨自喝著酒,酒杯搭在嘴邊,莫名被伸來的杯子碰杯,正好看到端起酒杯的手,手指纖細而長,蔥蔥而白,精美指甲上塗成紅艷艷的色彩。
&ldo;好久不見。&rdo;女人說,毛絨絨的短外套撐開,內里黑皮長裙勒出半對胸膛。
&ldo;好久不見。&rdo;略微慌亂後,哲順舉杯與女人碰過。
哲順喝了許多酒,半醉半醒。不記得是女人攙扶,還是攙扶女人,但記得酒店的名字,曾同這個女人來過,一同洗澡,一同躺在被窩裡。起初,哲順以為,重複的同一個女人沒有目的的做這事,就像與妻子陳青一樣,定然會帶著一些關於孩子這樣的意義,變得不夠簡單,因為不夠簡單,就不夠快樂。但其實沒有出現這樣的不快,甚至從這個第二次相見的女人身上得到的,遠比在陳青身上得到的更多。事後,女人坐在椅子裡抽菸,她□□,毫不遮掩潔白的肉體,似乎也不因為窗外的大雪而感到寒冷,專注的欣賞著窗外雪景。哲順這時沒有睏倦,一隻眼睛看著雕塑一般的女人身體,一隻眼睛看著窗外濃厚,近乎連成一塊白布的雪。又想起了紋身姑娘,準確的說,想起來紋身姑娘無奈的話語&ldo;誰都對此無能為力。相遇,相逢,就總是重複做曾經熟悉的事而已。&rdo;女人抽完一支煙,修長手指從肚皮上開始,輕撫過胸膛,脖頸,咬在嘴裡,壓開下唇。
&ldo;男人,你愛我嗎?&rdo;
哲順保持沉默,深深看著窗外雪夜。他不回答,不是因為對這個問題沒有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而是聽見了似乎卻又沒聽見。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