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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先進來,向師叔問安,目光在院中一梭巡,面上就帶了失望之意,「楊姑娘不在啊?」
「世界變化真大,」楊清道,「現在尋她,都尋到我這裡來了嗎?」
江岩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刷的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咳咳,」他不知道怎麼說,「聽村民說村里來了一幫背劍的江湖男女,好像帶走了楊姑娘。」
楊清輕鬆的神情,慢慢消失,垂下眼,「背劍的男女?」他目光直接刷過神情古怪的江岩,看向他身後的另一少年,平日平和的語氣此時也很正常,但總有種嚴厲在其中,「尚淮,你來說。」
「應該是茗劍派人,」尚淮不理會江師兄的尷尬,耿直道,「我們在村口碰到村民,說來了一幫冷冰冰、很兇的江湖人,問是不是我們的同伴。我們在楊姑娘住處附近的路上看到血跡,沒找到楊姑娘。」
「茗劍派的人帶走了楊姑娘,」楊清輕輕點下頭,「唔,他們也來西南了。看來是要對魔女望月死後的事分杯羹了?」
魔女望月?!
江岩和尚淮互相看一眼,神情都有些奇怪,因為他們想到另一個人了:楊望月。
啊,之前一直覺得楊姑娘名字好耳熟。但魔女望月那個層次的,出了山門後,師叔就沒提過,他們自覺師叔和魔女望月之間有些曖昧,也不敢主動問。結果一路到了西南,師叔都沒提起這個人,大家幾乎快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楊清現在突然提起,他們才想起來——啊!楊姑娘的長輩怎麼想的呢,不知道魔女望月聲名狼藉麼,怎麼給姑娘取這麼個容易惹人誤會的名字啊。
再看師叔低著頭似沉思,幾個少年眨眨眼:師叔知不知道楊姑娘和魔教聖女的名字好像哦?
楊清五感敏銳,察覺他們之間的古怪,「怎麼?」
江岩乾笑,「師叔,您不要操心。如果真是茗劍派的人來了西南,帶走了楊姑娘,我們會去跟他們交涉的。」
尚淮撇嘴,「江師兄,你是怕雲師姐會摻和在裡面吧?」
江岩紅著脖子瞪他一眼。
楊清慢慢起身,「行了,事已至此,我親自走一趟。」
江岩一愣,然後小聲,「……師叔你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嗎?」
楊清:……
他看眼這幫師侄,大家頓時木著臉不敢多說了。
楊清若有所思——
茗劍派與雲門一樣是大派,想在魔教聖女望月死後,在魔教那裡分杯羹,若真是他們來了西南,雲門都派了他這個常年不出行的長輩,茗劍派又怎麼會只有一幫小輩出來?茗劍派那裡必然有一位長輩帶著,這幫師侄們去,討不了好。
必須得楊清去。
所以事實上,楊清倒真稱得上「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再有又多了人,難免聯想到魔女望月那裡。想到魔教聖女望月,楊清青黑的濃密眼睫垂落,遮住他眼底複雜的神情——
世人總在疑心他與魔女望月有點什麼。為避嫌,他連雲門都不怎麼離開。就這樣,在魔教聖女的大肆宣傳下,整個江湖都在傳兩人的八卦。
眾人眼中,他清高冷傲,正義凜然,卻為情所困;而魔教聖女肆意張揚,心狠手辣,卻偏偏愛上正道棟樑。
世人眼中,魔教聖女望月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男女通吃通殺威脅的說法本就不少,吃人的傳聞都被多才多藝的江湖人傳了出來。
而事實,他們又了解魔教聖女望月幾分呢?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誰又清楚呢?
偏偏,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楊清是了解過望月的。她、她……想到昔年,她神采張揚,在他面前仰著下巴,受魔教諸人追捧。她也高高在上,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對他一個人低下頭。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