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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抗战所做的努力。旅长对我这两年在贵部队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嘛?”
沈沉不作回答,却对门外喝一声:“来人!”
冷如应声而入。沈沉皱皱眉头:“勤务兵不在?”冷如说勤务兵拿擦枪用的润滑油去了,要沈沉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做。沈沉叫他泡两杯茶来。冷如用托盘端茶进来时,有意无意朝王千帆多看了两眼。王千帆轻轻点一点头,表示一切都好。冷如便放心地退了出去。
沈沉说:“千帆你喝茶。”自己先端茶喝了一口。王千帆跟着也喝一口。茶是很一般的粗茶,保存得也不好,略略有一股陈味。沈沉像是很渴,一气把一杯茶喝掉大半,才抱了茶杯说:“我有一次在董绮玉的家里说过,你是个志向不凡的年轻人,能说会写,有组织能力,将来要有一番大事业好做。”
王千帆欠欠身子:“旅长夸奖。”
“也不是我夸奖,这两年你在政训处做出来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我们保安一旅之所以有今天这样蓬勃的朝气,在通海地区有这么大的影响,招来一批又一批的抗日青年争先入伍,自然有你的一番功劳在内。作为旅长,我私心里对你是很赏识的。”
王千帆坐直了身子。他敏感地意识到沈沉下面有话要说。
果然沈沉话题一转:“去年年底,蒋委员长在重庆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想来你是知道的吧?”
“看出来一些苗头。”
沈沉叹口气:“从我当兵不久,国共两党就合了分,分了合,不知道折腾几个回合了。说心里话,我们当兵吃粮,保家卫国是第一要紧的事,至于那些党派之争,我实在是弄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就说那年西安事变,张学良将军逼蒋委员长下野,促成国共合作抗日,你们有个平型关大战,我们也有个台儿庄大捷,这不都是好好的吗?从小的说,你王千帆到我部队上来,把你们的那套宣传办法在我这儿用上了,发展了我的部队,这又何尝不是好事?搞不懂两下里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又来了个攘外必先安内?”
王千帆说:“到底是谁先挑起了内战?孰是孰非?旅长你该心中有数。远的不说,只说近的:皖南事变,蒋介石下那么大的毒手,一下子干掉新四军几千官兵。几千人呐!要是一对一地去打小日本,该打多少?同胞之间,何至于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沈沉神色有点黯然:“上面的事情,实在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只是两党这么一闹,波及到我们下面的部队。省府主席韩德勤来了命令,要我严密防范共产党的活动,还要逐月上报部队里团以上军官的倾向动态。你到我这里做事,虽然没有明确表白过你的身份,我也不过是猜想出来的,但是世上的聪明人又有多少!我能猜到八九不离十的事情,焉知别人猜不出来?即便我不想对你为难,我这里还有韩德勤复兴社的耳目,还有陈立夫陈果夫CC系的政工人员,到时候只怕他们先下手为强,我就是想保全你也无能为力了!”
王千帆试探着问:“沈旅长到底什么意思呢?”
沈沉斩钉截铁道:“我要你及早退身,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旅长为何对我如此厚爱?”
“不过是循一点私情罢了。一为你是叶朝峰介绍而来,我要对他有个交待;二为董心碧董太太,她已经死了一个女儿,我不忍看她再死一个女婿。”
沈沉这句话说出来,王千帆不觉面色凛然。他沉吟片刻,小心商量道:“旅长,我此时身为政训处副主任,手头总还有一些未完的事情,就是走,也要把事情做完再走,也算对得起旅长的栽培和厚爱。我想,一两个月内不至出什么意外吧?”
“难说。”沈沉吐了两个字。
王千帆笑笑:“全靠旅长为我这风挡雨,将来共产党不会忘记自己的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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