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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勒姆將亞馬遜開到臨時停車場，車子喘了口氣，停下來。兩人開門下車。哈根翻起外套領子，但領子無法阻擋大雨轟炸他閃亮亮的頭頂。他頭頂周圍的頭髮長得十分濃密茂盛，因此曾經有人懷疑哈根的發量其實完全正常，只是找了個古怪的髮型設計師而已。

&ldo;告訴我，那件夾克真的防水嗎?&rdo;哈根問道。兩人朝航站樓入口大步走去。

&ldo;不防水。&rdo;侯勒姆說。

剛才他們在車上接到卡雅打來的電話，說北歐航空的班機提早十分鐘降落，而且她失去了哈利。

他們走進彈簧門，哈根環視四周，看見卡雅在計程車櫃檯旁，坐在行李箱上。哈根對卡雅微一點頭，便朝通往海關大廳的出境大門走去。他和侯勒姆趁幾位旅客走出來、出境大門開啟時，閃身而入。一名警衛立刻上前攔阻，哈根亮出證件，簡潔地說了聲：&ldo;警察。&rdo;警衛點點頭，幾乎是鞠了個躬。

哈根朝右走去，穿過海關人員、警犬、金屬櫃檯，走進後方的小房間。那些金屬櫃檯令他聯想到病理研究所的推車。

哈根猛然停步，使得跟在他後面的侯勒姆差點兒撞了上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之間傳來。&ldo;嘿，長官，現在我沒辦法立正敬禮，非常抱歉。&rdo;

侯勒姆越過哈根的肩頭往前看去。

眼前這幅景象將在他的腦海中縈繞多年。

只見一名男子扶著椅背，彎腰抬臀。這名男子對奧斯陸警察總署及全挪威的警局而言，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個活生生的傳奇人物。侯勒姆曾和這位傳奇人物緊密合作，但無論再怎麼緊密合作，都不像眼前那名海關人員跟他那樣緊密。海關人員的一隻手戴著乳膠手套，手的一部分隱沒在傳奇人物的蒼白雙臀之間。

&ldo;他是我的人，&rdo;哈根對海關人員說，亮出證件，&ldo;放了他。&rdo;

海關人員看著哈根，似乎不願意讓男子離開。這時一名年長的官員走進來，肩章上有一條金黃色條紋，他閉上雙眼，微微點頭。那名海關人員將手旋轉最後一圈，抽了出來。傳奇人物大聲呻吟。

&ldo;把褲子穿上，哈利。&rdo;哈根說，別過頭去。

哈利拉上褲子，對正在脫下乳膠手套的海關人員說：&ldo;你也覺得很爽嗎?&rdo;

卡雅從行李箱上站了起來，看見三位同事走出出境大門。侯勒姆去開車，哈根去小商店買飲料。

&ldo;你經常被檢查嗎?&rdo;卡雅問道。

&ldo;每次都會。&rdo;

&ldo;我好像從來沒被海關攔下來過。&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因為他們會觀察上千種小跡象，這些跡象你一個都沒有，我至少有一半。&rdo;

&ldo;你認為海關有偏見嗎?&rdo;

&ldo;呃，你有沒有偷偷挾帶過任何東西?&rdo;

&ldo;沒有。&rdo;卡雅大笑幾聲，&ldo;好吧，我有。但既然他們這麼厲害，應該看得出你也是警察，讓你通過啊。&rdo;

&ldo;他們是看出來了。&rdo;

&ldo;少來了，這種事只會發生在電影裡吧。&rdo;

&ldo;他們是看出來了，他們看出我是個墮落的警察。&rdo;

&ldo;是嗎?&rdo;卡雅說。

哈利從口袋裡翻出一包香菸。&ldo;你悄悄往計程車櫃檯那邊看，那裡有個眼睛細小、眼角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