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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磁性的或是低沉辽远的听不懂歌词的外国歌曲,想象着歌曲里面种种的人生故事,守着夜的宁静,也真的很好。虽然家已残败,但如何在残败中让自己保持一分冷静与从容,这更重要。李浩,他的东西,还没搬走,衣橱里仍挂着他的几套衣服,他的鞋,还在鞋架上,像在等待他的脚。山妮知道,已没有人让她去等待,她等待的不过是一张离婚证书,再后来,李浩的东西就渐渐地少了,他拿走他的东西大多选择山妮上班时间,有时偶尔遇见,他们便礼貌地说声:你好!彻底地陌生,就反而显出几分友好。有一次他甚至动情地说,我只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属于两个人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拿。而山妮想说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我的衣物除了完全属于我个人的东西,其余的东西,你尽管搬走。他不是一个小器的斤斤计较的人。山妮知道,她并不看重钱财,他也知道,因为房子属于山妮的单位。暂时由山妮租住。他们的离婚,完全是悄然无声地进行,很少有人知道。
两人去领离婚证书。已是初春了。二月底。他们各自拿着那张证书,站在满是寒意的春天的风里,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李浩立起他黑色大衣的衣领说我还有一件衣服放在你那呢,再回去看看。顺便取走那衣服,像第一次见面,她与他走在街头,街上人来人往,谁也不认识谁。两人曾是一家,但以后就各奔各的生活了,那一刻,望着刚刚吐着若有若无绿意的树木与花草,看着街头的花店路边各式灿烂的花蓝,再看看走在身边的李浩,那一刻,山妮对李浩还是有一份隐隐的依恋。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两年多,毕竟他是一个健壮的想干些事情的男人,毕竟他们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刻,比如某个月夜比如某次极尽温柔的缠绵,毕竟自己是一个有些柔弱的女人,是一个渴望拥有一份宁静生活的女人,李浩坐了一会,问了些山妮以后的打算,山妮说以后若单位允许我把这套房子买下来,有了自己的住房,别的就显得不重要了,有了自己的去处,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你还需要成家。李浩的关切是真诚的,他担心山妮走极端做一个老光棍。山妮苦笑了一下说,家不是成过了吗,又怎样呢。李浩低下头去,深沉地说,你当初若能对事情的起因有很好的及时的解释,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我想解释,可你不给我机会。
我做得不够好。他真诚地说。
是林平对我的报复太周全了。后来事情就越来越超出人力所及的范围了,那是某种难以克服的心理障碍。我想过要原谅你,但原谅不成,你后来的所为确实伤透了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沦落到这个样子,一切不管不顾了,有时连我自己都看轻自己。
你会与方琼结婚吗?
真的考虑结婚,好象又不该是与她。
最后,他从衣橱里取出他的灰色西服,说,以后多保证吧,还拍了下山妮的肩,山妮那时已站在离婚的事件之外,真想转过身去,扶住他的肩头,好好地痛哭一场,甚至想拉住他的衣襟,对他说别走,这还是你的家。
一阵风从屋外刮过,屋外有风刮卷东西的声音,那个上午阳光明媚,照进窗来,山妮与李浩却站在阴影里。
一个转身,他搭在山妮肩上的手,忽然失去了重量,他拉开门说,再见了。山妮知道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她送他出门,像一个妻子送丈夫远行,他走向台阶,低着头,微微垂着腰,像在检讨,临转弯时,他回过头,招了下手,再走几步,山妮便再也望不到他的身影,阳光下,一条空寂的路,有风扬起尘土。
回到屋里,关上门,山妮颓败地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为婚姻的结束,为即将面临的真正的空寂。离婚固然是一种解脱,但也是深深的失落。在上午的光照中,对自己的未来,对生活,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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