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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子裡都知道三姐跟高章的事兒,那些個半大小子愛起鬨,在學校里,總愛拿這個事兒開兩人的玩笑,章子一個大小伙子,臉皮厚,倒沒啥。就是三姐,這幾年,不知道為了這個事兒,被氣哭過多少回了。小姑娘臉皮兒薄,哪裡經得住這麼鬧。
小哥又闖禍了,這一回,老爹真急眼了,逮著小哥,大鞋底子就往屁股上乎,一點兒都不帶留力的,兩下子下去,眼看著小哥的屁服就腫起來了。娘這回一句講情的話都沒說,大姐和二姐看娘不說話,就上去拉著,二姐直接讓爹給甩了個屁股敦兒,大姐攔著,胳膊也跟著挨了好幾下。
小哥多倔啊,肯定不能哭,連一聲兒都不帶出的。
到最後還是爺爺看著小哥屁服都給打出血了,出面攔了,小哥這場打才算是停下了。
明子也想上去攔著的,但是跟三姐老姐還有大哥對了下眼色,再看看大姐二姐的下場,全都默默的慫了。後來知道了小哥挨打的原因,明子都覺得,老爹是打得輕了。怪不得娘都不攔著呢。
小哥也是淘得太沒邊兒了。平常他騎著生產隊的豬滿屯子跑,爹娘都不說他。可是這回兒,他是真的過份了。居然跟著二姨家的四哥去騎馬去了,四哥都十二了,村裡的孩子,十二三歲在馬背上上上下下的,也不算什麼事兒了。可是他才幾歲啊,就跑去跟人家騎馬。
那小胳膊小腿兒的,他能坐得住嘛。
所以,可不就從馬背上掉下來了。三個大隊的馬,好幾十匹呢,他掉地上了,後面的馬向前面跑,就差那麼一點點兒,他就滾馬蹄子低下去了。要不是放馬的人機靈,上去就把他拎起來了,說不定他就被踩成肉泥了呢!
淘成這樣了,小命兒都快玩沒了。揍得真是輕了。
以前,關家不興打孩子。當然了,小文哥沒出生之前,關家四個閨女一個兒子,大哥那是比閨女還文靜的,也用不著打。就是小文哥,會走之後,都快淘出花兒來了,在沒把自己淘受傷之前,爹娘也是不管的。
可是正打這一回挨揍,小文哥就像是按下了某一個神秘的開關一樣。關老爹用武力大大的提震了父綱。當然,唯一的對象,永遠都是小文哥。
這個月上山丁樹下不來了,下個月鑽人家新媳婦兒衣櫃裡聽牆角了,再下個月扒人家小姑娘褲子了,再再下個月沖人家孩子頭上撒尿了。一樁樁一件件的,這事兒就斷過。
不過,老爹一般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偶爾照屁服上打一兩個巴掌,也不痛不癢的。真沒有再打那麼重過。
明子都服氣了。
你說這一奶同胞,一個爹一個娘的,親哥倆兒,怎麼能差這麼多呢。
大哥那真是比大姑娘都文靜。從來不惹事兒。不鬧事兒。也不淘氣。做得最男孩兒的事情,大概就是跟屯子裡的一幫小子用彈弓打打鳥,到大坑裡抓青蛙烤了吃。小哥那些個花樣,大哥真是一點兒都不沾的。
第8章 儲冬菜
秋收結束了,自家地里的雜糧啥的也都收拾回來了。
天也冷下來了。進了十月,就得穿棉衣了。這時候可沒有秋衣秋褲毛衣毛褲啥的。連內衣內褲都沒有。還有多少人家連一人一身棉衣都穿不起呢,一到冬天,全家人在屋裡貓著,幾個人一身棉衣,誰出門誰穿。
高官屯肯定不會那樣兒,還是人人都能穿上棉衣的。那就很不錯了。像關家這樣,每天還能再給棉襖棉褲里再續上點兒新棉花的,那可真就是好人家兒了。
明子娘從過了四月全家脫下棉衣就開始洗,拆,再重新做上,忙活好幾個月,才能把全家十口人的棉衣都給做完。
忙完了這些,明子娘就得帶著大姐和二姐開始醃鹹菜了。把幾十斤的芥菜,蘿蔔,都要洗乾淨了,芥菜不用切,蘿蔔要切成條或者是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