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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台上覆著一層白紙，奧斯卡看了看上面放著的證物袋、醫用鉗、捲尺等工具，然後轉過身，無神地盯著牆壁。

管教官說：&ldo;奧斯卡，醫生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要看著她。&rdo;

奧斯卡仍然盯著牆，用虛張聲勢的語調說：&ldo;斯卡佩塔醫生，你能不能重複一遍剛才說的話?&rdo;

&ldo;你簽署過一份知情同意書，這份文件允許我從你身上提取一定數量的生物學樣本。&rdo;她解釋著，&ldo;我想確認的是，你非常清楚這些生物樣本的科學意義，而且你是在沒被任何人強迫的情況下自願提供的。&rdo;

奧斯卡仍然沒有被控以任何罪名，斯卡佩塔不清楚本頓、伯格和那些警察是不是覺得他裝病是為了隨時向她承認自己犯下的一起殺人罪行。這把斯卡佩塔推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因為奧斯卡並沒有被逮捕，所以除非他同意免除醫患間的保密協議，否則斯卡佩塔不能把診療期間他說的內容泄露給任何人。到現在為止，他僅僅簽署了一份允許斯卡佩塔在他身上提取生物樣本的協議。

奧斯卡看著她說：&ldo;我知道dna是派什麼用場的，我知道你為什麼需要我的頭髮。&rdo;

&ldo;我們會分析這些樣本，然後實驗室就會得到你的dna剖析圖。你的頭髮能告訴我們你是不是個癮君子。警方和我們這些研究人員還想得到一些其他東西。比如說微物證據……&rdo;

&ldo;我知道微物證據指的是什麼。&rdo;

&ldo;我必須得讓你明白這些檢查有著什麼意義。&rdo;

&ldo;我從不嗑藥，也不是任何一種類型的癮君子。&rdo;他聲音顫抖，再次把臉扭向牆壁，&ldo;她的房間裡到處都是我的dna和指紋，還有我的血，我把拇指割破了。&rdo;

奧斯卡把右手伸出來給斯卡佩塔看，拇指的第二個指節處裹著塊創可貼。

&ldo;我被送進來的時候，就讓他們提取了指紋，&rdo;他說，&ldo;任何資料庫里都找不到我的指紋資料，他們會知道我沒有前科。我連違章停車的罰單都沒吃過，我從來不惹麻煩。&rdo;

他看著斯卡佩塔手裡的醫用鉗，藍綠不一的雙眼裡充滿了恐懼。

&ldo;別用那個碰我，&rdo;他說，&ldo;我自己來。&rdo;

&ldo;來這兒以後你有沒有洗過澡?&rdo;斯卡佩塔說著放下了手裡的鉗子。

&ldo;沒有，我說你來了以後，我才會和你們配合。&rdo;

&ldo;你洗過手沒有?&rdo;

&ldo;沒有，我儘量不碰任何東西，只是在你丈夫讓我作心理測試時用過一支鉛筆。他可能想通過這種測試來分析我的心理吧。我拒絕吃東西。你來之前，我不讓他們碰我的身體。我怕醫生，也非常怕疼。&rdo;

斯卡佩塔打開放著棉簽和膏藥的紙包，奧斯卡一直默默地看著，像是盼著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似的。

&ldo;我要在你的指甲縫裡刮一下，&rdo;她說，&ldo;只有通過特定的事物，我們才能發現微物證據，比如說dna和指甲縫裡的碎屑。&rdo;

&ldo;我懂。但任何能證明我對她做了什麼的證據你都不會找到。即便你在我的身上發現了她的dna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她的公寓裡到處都有我的dna。&rdo;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斯卡佩塔用塑料刮刀在他的指甲縫裡刮擦著，奧斯卡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斯卡佩塔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盯著她，覺得他的目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