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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黃棉在看他,安成序抬眼望了過來,眼底黑沉沉的,看不清楚情緒,下顎線還是收得緊緊的。
黃棉有些緊張,吞了口唾沫。
安成序收回目光。
又過了幾分鐘,安成序突然動了,垂著的眼抬起,身子往餐桌靠,骨節分明的手從黃棉眼前一閃而過,而後托上了潔白的瓷碗,移到自己的面前。
慢慢拿起碗裡的陶勺,他手很大,卻不顯得粗魯,反而有難以言狀的矜貴。
舀了一勺,待熱氣散透,放進嘴裡,咀嚼幾下,喉結滾動。
整個人除了矜貴,還有種撩人的男性色氣,從他喉結滾動的節奏上。
黃棉沒想那麼多,她只默默吐槽,小少爺不會是貓舌頭吧,吃不了熱的,特意等粥涼得差不多了。才降尊臨卑似的,舔上那麼幾口。
還虧得她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生怕小少爺不吃。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黃棉頗有自我安慰精神的給自己勸解道,這下安成序單方面冷戰什麼的也該停止了吧。
她都是大孩子了,可不和這種小屁孩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於是二姐找她的時候,黃棉下意識看向安成序,指望這人找了藉口跟出來。
結果這人,面不改色地臉一撇,理直氣壯地裝看不到。
黃棉整個人都服氣了,這是什麼?
我,安成序,單方向宣布,我們冷戰了。
我,安成序,又單方面宣布,我們的冷戰還沒結束。
跟著二姐走到房屋後面時,黃棉還在心裡嘰嘰哇哇地吐槽安成序,直到二姐站定。
黃棉也跟著站,有些茫然地從自己思緒中抽出來,就看見房屋後面也是一塊很大的空地,被爺爺奶奶堆了些雜亂的柴火,柴火不多,只占據了零星的一點地方,再往遠處看,黃棉看見了魚塘。
水位降了很多,小時候覺得深不見底的魚塘,現在也只是淺淺地嵌了一層冰,有些水草被凍在冰下,成了冰雕。
「棉棉,還記得這裡嗎?」二姐問。
黃棉收回目光,自然是記得的,小時候活動軌跡總共就那麼大,更別提和二姐一起。
她有點兒想搖頭,但是突然想起來,安成序站在窗邊,一聲一聲問她,「這個人可以嗎?」
又,一聲一聲說,「我說得沒錯,棉棉就是挺可愛的。」
準備搖頭的動作硬生生換成遲疑的點頭。
二姐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眉梢都染上一層喜意。說,「那就好。」
什麼好?她記得就好嗎?
黃棉腦中有個敏感的雷達,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主人,更別提是這麼明顯的反常,她不著痕跡地退後幾步,有些想走。
因為那不是一段很愉快的經歷。
二姐正好也說到了那兒,眼睛亮晶晶的,說,「我還記得棉棉小時候很喜歡釣蝦的,我們當時就一起抓青蛙,拿那種小木棍穿上,不一會兒,就能掉到很多蝦,然後奶奶就做蝦我們吃,想起來感覺就在眼前……」
黃棉不想聽了,因為不是我們,是二姐和哥哥姐姐,沒有她。她眼巴巴地跟著他們,想和他們一起釣蝦,只是沒人願意帶著她。
他們圍城一個圓圈,商量怎麼抓青蛙,線放在奶奶家哪裡,哪裡的位置好可以看見很多蝦,抓起來的蝦放在哪裡……
而黃棉就像融不進去圓圈的,怪異的點。
她擠進去,小心翼翼討好的笑,尋找空隙問,我能幹嘛?
一瞬間,美好的氣氛分崩離析,大家面面相覷,一時沒人說話。
好久,才有人說,「要不棉棉你看著我們釣吧。」
她是個失敗者,在處理哥哥姐姐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