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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眉頭夾得死緊,他接過大山遞迴來的權杖:&ldo;叫幾個人跟我走,快點。&rdo;
河裡,褚桓生生地咽下了一口血沫。
怪物已經仰倒了下去,腥臭的血水濺了白馬一身,褚桓抬手按了按耳朵,一邊緩解著耳鳴,一邊近距離地觀察水裡的怪物‐‐這淺淺的河面才剛能沒過怪物的屍體,它絕不可能是生活在這裡的動物。
這種怪物褚桓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來處也不大可能是河的這一邊。
那麼應該……是來自離衣族那邊的。
是他們養的?還是他們遇到了什麼?
而如果它是從離衣族那邊下水的,那是不是代表他們這誤打誤撞的,離對岸應該已經不遠了。
褚桓觀察到,這些怪物是逆著水流的方向向他衝過來的,那麼他們現在為止,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同樣逆流而上。
水裡的血腥味也許會招來其他的東西,他們必須儘快離開。
白馬仿佛與他的心意想通,褚桓一個指令下,它立刻撒開蹄子,飛快地從水中穿過。
這時,褚桓聽見一聲低低的抽噎聲,他低頭一看,小禿頭正伏在他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小聲哭著,他好像現在剛反應過來,他的朋友已經再也沒辦法和他走下去了。
小禿頭第一次與死亡邂逅,他茫然不知所措,卻也仿佛隱約知道,眼下不是可以隨便調皮搗蛋的時候,他只是緊緊地攥著褚桓的衣襟‐‐族人們都不會穿這種柔軟又累贅的襯衫,仿佛一扯就會壞,此時卻已經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ldo;你父母還不知道得急成什麼樣。&rdo;褚桓忽然說。
他顯然不怎麼會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只好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能不能接受,把這三四歲的小崽子當成了大人,用平等的方式對他說:&ldo;你光顧著自己任性,想過這個問題沒有?&rdo;
這一次,小禿頭沒有嘲笑他的口音詭異,他聽出了褚桓話里的責備,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褚桓。
褚桓忽然猛地一拉馬韁繩,白馬猝不及防,前蹄高高躍起,發出悠長的馬嘶,淙淙的水聲驟然被放大,三條比方才的怪物只大不小的東西筆直地沖向他們。
褚桓不慌不忙地穩住馬,對小禿頭說:&ldo;你看見這些了麼?我不知道是不是變異的鱷魚,也許是跑來的,也許是河裡的‐‐你是怎麼判斷自己有能力獨自過河的?&rdo;
小禿頭嚇得抽噎了一聲。
褚桓:&ldo;不許哭。&rdo;
這一次,他既沒有故作兇狠,也沒有軟語勸哄,只是語氣平淡地吐出三個字,小禿頭立刻就死死地忍住了自己的眼淚,一聲也不敢吭了。
褚桓伏在馬背上,壓低了重心,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角度,同時在小禿頭耳邊說:&ldo;既然是你還沒有能力的事,為什麼要去做?&rdo;
小禿頭窩在他懷裡,細聲細氣地開口:&ldo;大王大王……&rdo;
褚桓:&ldo;不許撒嬌,我問你話呢‐‐你除了撒嬌還會什麼?&rdo;
一頭怪物猛地從水中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沖褚桓咬了下來。
褚桓抱著孩子,整個人已經從馬上站了起來,尖刺在他手裡幾乎成了一根穿針引線皆隨心的繡花針,筆走龍蛇般地錯、捅、前突‐‐而後他猛地一矮身縮回馬上,白馬果斷飛奔了出去,另一隻怪物的巨齒與他擦肩而過,與方才那隻撞在了一起。
褚桓想捂耳朵,但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