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第2/3 页)
也是胆小的,要说句情话尚且怕人听见,岂有青天白日在各位相公的眼皮子底下与初见的男子行那苟且之事的道理?当即抽回了手,以丝帕掩面,离席避开了。
李亿见此,有心追出去,只是碍于颜面,总不好当场抛下诸位相公,跟着人家女孩子离去。站起身来复又坐下,讪讪地笑了笑,接着与大家谈词论曲儿了。然则他身在“曹营”,心却早随着那一抹倩影飞出去了。
自此之后,幼薇的面孔便在李亿的脑中盘桓不断,他常常一人对着水阁画栏走来走去,又不许一人近身。直到从温歧那里打听得幼薇的住所,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闻家务公事,竟像小孩子撒赖一般,日日守在人家门前。
话说幼薇那日逃开,一来出于仓皇,二来迫于畏惧,原不是真心拒绝他,回到家中难免懊悔。不想见他日日相守,如此真心,暗中欢喜,这样才貌双绝之人,真真是不可多得的。有心与他传情,只是恐怕说出口来,被糊涂的人听了去,生出许多是非。
一日午后,幼薇朝着湖心亭走去,门外的李亿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出了门,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男一女到了湖心亭的水阁上,二人都不想再孤凭画阁,独倚雕栏。李亿急着表明心迹,只是佳人不语,直教他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幼薇见他这番模样,心下了然,又见阁下碧波荡漾,便想起之前不知从何处看来的一首七言绝句,誊在绢子上,丢给了他。诗曰:
绿波摇漾最关情,何事虚无变有形?
非是避花偏就影,只愁花动动金铃。
李亿见了,喜出望外,也和她一首,诗曰:
惜春虽爱影横斜,到底如看梦里花。
但得冰肌亲玉骨,莫将修短问韶华。
幼薇见了此诗,虽然恼他词语轻佻,但他亲近之意已表露无疑,便写了几句恳切的情辞,希望与他订下婚姻之约,而不是露水之缘。故又写道:愿深“寤寐”之求,勿惜“参差”之采。
李亿见了,几步走上来,一把将幼薇搂在怀中,再不问她愿不愿意。你只看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便知她对这门“亲事”是欢喜的。
李亿不在意幼薇父母双亡,也不在意众人议论她是“娼家之女”,自然了,他也没有告知幼薇自己已有妻室。男人的世界里,只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至于三妻四妾共侍一夫的苦,他们哪里晓得。即便晓得,也与他们无关。家中那位“河东狮”,依仗着自己的出身,向来是霸道惯了的,哪及幼薇这初经人事的柔情妩媚。
落入情爱中不能自拔的幼薇,只知道眼前这位公子,给了她爱护,给了她依靠,将在身子给了他以后,她的心也给了他了。而这世上的姑娘皆是傻的,即便是她,也难逃情劫。与他行周公之礼时,竟忘了父母的嘱咐,夫子的教导,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甚至不问他家中是否已有妻子,只凭着他一张嘴,几句承诺,一顶小轿,糊里糊涂就入了他的别院。
这也怨不得幼薇,她父母早亡,面对男子诱惑之时误人与她分析利弊,只恨那自称是她先生的温八叉,明知李亿娶了个世家大族的女子,还让幼薇羊入虎口。也许在他眼中,李亿一妻一妾,享尽齐人之福,幼薇又得了依靠,这原本是极好的。可他偏生忘了,这做妾也是要正经入门,敬夫人一杯妾室茶的,如今幼薇无名无分,只做一个外室,这又算是什么事儿呢?
刚得了幼薇的李亿,对她倒也十分殷勤,软玉温存,柔情蜜意,芙蓉帐暖,夜夜春宵,只哄得幼薇不知这世间还有负心汉了。李亿也毫不遮掩,带着她去打球、宴饮、郊游,每每露面,才貌过人的幼薇总能博得一片赞誉。这不仅让李亿觉得面上有光,连幼薇的心也大大地得到了满足。
本来嘛,是人都喜欢被称赞,更何况她这样的出身,又自诩身负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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