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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並不困難，或向前進，或向後退，然後再往下數百米左右，在冰山下面找到一條通路就可以了。

光亮的天花板熄滅了，可是，客廳中有輝煌的光線照明。那是四面冰牆的強烈反射，把探照燈的光波猛烈反射進客廳中來。電光在這些任意割切的冰群上所發生的力量，我簡直不能描寫，冰上的每一角度，每一條棱，每一個面，按著分布在冰上的線脈的性質，發出種種不同的光線。這是珠寶玉石的眩人眼目的礦藏，特別是青王的礦藏，藍寶石的藍光和玻璃翠的碧光交織起來。處處有無限柔和的蛋白色調，散布在晶瑩的尖點中間，就像有許多雙目不能逼視的輝煌鑽石一樣。探照燈的光力增大了百倍，像燈光通過了一級燈塔的凸形鏡片那樣。

&ldo;真美！真美！&rdo;康塞爾喊起來。

&ldo;是！真美！&rdo;我說，&ldo;十分好看的景象。尼德，是不是

&ldo;暖！是的！真美！&rdo;尼德&iddot;蘭回答說，&ldo;真華美！真壯麗！我很恨自己，我不能不這樣說了。人們從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象。不過這景象可能要我們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我要盡情說出來，那我想，我們眼前看見的事物是上帝不許人的眼睛看見的！&rdo;

尼德。蘭說得對。真是太美了。忽然，康塞爾的喊聲使我回過身子來。我問：

&ldo;什麼事？&rdo;

&ldo;先生閉眼睛吧！先生不要看吧！&rdo;

康塞爾說這活的時候，急急把手遮住眼皮。

&ldo;老實人，你怎麼啦？&rdo;

&ldo;我眼花了，我看不見了！&rdo;

我的眼光不期然而然地向玻璃邊看去，但我吃不住那侵蝕玻璃的火光。

我明白事情經過的原因了。諾第留斯號正在快速度地開行；所有冰牆上的靜穆的光輝於是變為雷電閃閃的光芒。這無數億萬鑽石的晶光混和起來了。諾第留斯號受它的帆輪推動，是在電光熔爐中行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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