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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旗:「……你再提這事兒我真抽你了。」
孫淼兀自沉浸在「總是詩」的少女心事裡,「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太了解他,還是要矜持一點……矜持過了怎麼辦?他真沒女朋友啊?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柏雲旗嘴角抽搐,「你讓我先回答哪個?」
「哦……不好意思,第一次搞這種違反校規的事,沒經驗。」孫淼一聳肩,「你覺得我倆合適嗎?算了你別說了,我的終身大事不能交給你,看你一臉薄情寡義的面相就知道不靠譜。」
柏雲旗:「……」
這怎麼還帶人身攻擊上了?
「我覺得吧……要不你等高三畢業了再說?」柏雲旗和她仔細分析,「不然大學怎麼辦?談異地?」
孫淼其實在這方面完全新手上路,懵懵懂懂,和柏雲旗說這事多少帶著開玩笑的成分,含糊地點點頭:「也是,那我再想想吧。」
柏雲旗繼續道:「而且高三這種時候,學習還是……」
「你怎麼說話跟你班主任一個德行?談個戀愛就能耽誤學習的會有多大出息?」孫淼輕輕嗤笑,「要我說暗戀才耽誤學習……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話聽著挺耳熟……」柏雲旗笑了笑,「你和那位應該能聊得來。」
第24章 血光
能和孫淼這個女中豪傑聊得來的那位,此時正愁雲慘霧地蹲在一幢舊式居民樓下,腳下散了三四個菸頭,手裡還夾著根燃到一半的菸捲。
他周圍來來往往的大多數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家裡的勞動力大多去了市中心這樣更繁華的地方打工,留下這些「浪費口糧」的人渾渾噩噩地在這兒等著什麼。
等什麼?誰知道,也許是等什麼時候承包商終於想到了這片窮山惡水,把破敗的筒子樓變成一筆筆拆遷費;也許是等家裡人終於攢夠了那筆遙遙無期的首付錢,風風光光地把自己接出這終年不見陽光的陰喪地。
還能等什麼?大概就是等死吧。
這片城中村還保留著不少舊時的風貌,時不時有三輪車騎過,別在車頭的大喇叭滋滋啦啦地播放道:「賣漿啦——賣漿——」幾個老人圍住那輛車,從兜里摳出幾塊幾角錢,為了半兩的東西喋喋不休,硬要從自己家裡拿個秤再稱一遍。
旁邊敲著鐵塊吆喝生意的磨刀師傅停下腳步,本想勸幾句,結果被一個老太太淬了口濃痰,悻悻地離開了,那聲用方言喊得含混不清的「磨剪子戧菜刀——」聽著愈發好似在號喪。
離開前他朝聞海這裡看了他一眼,渾濁的眼球讓聞海倏忽間想到了那個被冒名頂替又開膛破肚的流浪漢,不禁失神了一瞬。
再轉頭看去,那個蹣跚的背影已經走遠了。
臉色也不太好的柴凡文從樓上走下來,搖了搖頭,把手裡的材料交給聞海。
「操。」聞海把煙掐滅,拾起幾個菸頭扔進身旁的垃圾箱,翻開文件夾只看了開頭就不耐煩地合上,「整兩個星期了,全街區都走遍了,就沒他媽沒一個人知道自己睡著那會兒死了個姑娘。」
柴凡文無奈道:「沒目擊證人,沒攝像頭,腳印又對不上,也只能這麼一家一家查了。」他看了眼聞海的臉色,安慰道:「這案子上面又沒給太大壓力,不用這麼著急。」
聞海不再說話,重新點了一支煙,轉身去下一幢居民樓走訪調查。
是了,死的這女孩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沒財沒色,沒權沒勢,父母也不過兩個窮鄉僻壤的農戶,家裡至今沒通電話,幾個警察繞著大山跑斷了腿,遲了整整四天才把家裡獨生女的死訊告訴他們。
這樣微不足道的人,活著一輩子庸庸碌碌成不了大事,死了也不過是塊最便宜的墓地,如果不是頂著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