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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但凡受得別人一點點好，都是要還的。&rdo;

&ldo;即便是一點點，也會在心裡生根發芽。&rdo;

&ldo;從北疆歸來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本是想報復老皇帝的。可就因為那一點點好，叫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想來想去，便也想不出來個合適的法子。現如今才知道，我哪裡是回來報復的，是來還債的。&rdo;

他說著笑出聲來。玉昀也跟著噗嗤一笑。

&ldo;你知道便好。&rdo;

&ldo;你欠著的還多著呢，得慢慢還。&rdo;

凌霆川垂眸看來女子面上，燭火的光暈下，女子的面色十分柔美。他只緩緩湊去她唇邊，輕吻了一下。&ldo;對，還得慢慢還。&rdo;

日頭還未完全升起，凌成顯已從金鑾殿上下來了。

他腳步很急，面色不悅。江隨跟在身側，面上卻藏著些許笑意。

只等小皇帝走回來養心殿，果真終於忍不住了，憂心忡忡問向他來。

&ldo;掌印，這回怎麼辦?皇長姐要回來了。皇叔也要回來了!&rdo;

早前宋奇南之事，便已叫小皇帝難堪。太后與皇后還坐鎮中宮，對那位大理寺昭獄中的國舅爺，卻起不到絲毫作用。即便江隨替小皇帝，將太后與皇后安撫了一番，太后與皇后最終還是去了小皇帝面前哭訴。

宋氏與小皇帝道，&ldo;如今尚是中宮形同虛設，攝政王他眼裡只有長公主，日後哪裡還有陛下您的位置呢。長公主如今捧著成堯呢。&rdo;

皇后宋菡，亦是幫著太后道。&ldo;臣妾嫁與陛下，並不求陛下什麼。本是想替陛下分憂，打理後宮。只是如今，父親都落了昭獄，百官也不知如何看待臣妾與姑母。&rdo;

小皇帝心煩歸心煩，看著最親近的兩個女人哭成淚人，也一同流了兩滴眼淚。&ldo;朕、朕若連母妃和皇后的保護不了，還做什麼皇帝?&rdo;

江隨那日在一旁冷眼看著，便也在想著自己的前路。攝政王那身子，時日無多了。若長公主真要趁著這段時日，親近攝政王，將成堯捧了上去。那可不止是小皇帝和太后皇后，連他都得一鍋端了。

本聽得長公主患上疫病的消息，小皇帝還重新高興了幾分。

可這日晌午，城外傳回來了消息，道是孫院正與攝政王身旁的那位醫師一道研製成了對付疫病的藥方。長公主服下，已然好轉。長公主與攝政王帶著百姓走出這一場疫病之災，指日可待。

於是，小皇帝方有了那麼一問。

江隨面上也跟著露出幾分憂心。&ldo;陛下放寬心。攝政王與長公主歸來，許才會問過宋大人的事，不定，要還宋大人一個清白呢。&rdo;

&ldo;……掌印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rdo;小皇帝自己坐不住了，&ldo;宋奇南這一回，是真犯了大事了。昭獄都不稍用刑，已有城外流民指認，再加上戶部侍郎衛旬作證。他此回想分說都難了。&rdo;

小皇帝啐了一口，&ldo;朕當初就不該聽了母后的話，娶什麼宋家表妹作皇后。如今皇叔看不起朕了，到底要捧成堯來坐這皇位!&rdo;

江隨只一旁聽著，便見小皇帝如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在殿內踱著步子。&ldo;成堯?成堯呢?朕得先下手。朕不能讓他來搶朕的位置。&rdo;

江隨亦是作憂心狀，&ldo;成堯如今在攝政王府上住著。御林軍把手著，我等哪裡能見著他的人呢?&rdo;

凌成顯眼鼓如珠，都快落下來了。&ldo;他如今都住在皇叔府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