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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臉痛呼一聲,被跺得命根子差點離體而去。那邊黑鐵塔也沒占著便宜,讓祁遠用橫樑敲在了膝蓋上,腿一軟直接跪了。
黑鐵塔跪下的瞬間,祁遠的「武器」也宣告報廢——破車橫樑在這場戰鬥中終於發揮了所有的餘熱,從正中打了個折,彎成九十度,徹底報廢。
「媽的,小子手真黑!」
不知道是誰啐了口,反正豬頭臉和另一個平凡到找不出特點的人立馬就補了戰位,說時遲那時快,霎時就要把陶安然和祁遠揍成兩條鹹魚干。
「跑!」陶安然突然大喊一聲,往車那邊跑,「你帶我!」
祁遠抬腳踹開豬頭臉,做了個要用破橫樑戳刺的假動作,讓對方下意識躲開,然後揪住陶安然手裡書包,當個巨型手|雷刷地擲出去,正砸在平淡無奇那哥們的胸口上。
借著這幾秒的空檔,倆人一個側身蹦上公路車橫樑,另一個把半截小鐵棍往他手裡一塞,跨上車就猛踩下去,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爆發出了驚人的默契。
公路車的良好性能在這一小段路上體現出來,祁遠瘋狂猛踩,兩個輪的自行車瞬間就躥出去了十幾米。
陶安然受傷的左手已經從圍巾充當的簡易固定帶里掉出來,他只好忍疼把左手圈到祁遠腰上,右手抓著已經斷開的那截破車橫樑,一面保持平衡,一面嚴陣戒備。
後面,豬頭臉狂奔著追上來,陶安然想也沒想,甩起橫樑就往他裸露的脖子划過去。
那一瞬間,豬頭臉以為自己追的是個兇殘的殺人犯——少年身上滿是戾氣,仿佛誰要追上去他就能真給誰一下子,不計後果。
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
豬頭臉對上陶安然陰狠的表情,就在尖銳的利器要戳上他脖側時,他停下了,垂下即將要抓著祁遠羽絨服帽子的手,就這麼放倆崽子跑了。
豬頭臉攔住後面追上來的仨人,「嚴打呢,為倆逼崽子,犯不著。」
麻子臉揉著胸口,啐出口濃痰,「麻痹那小子手真黑。」
豬頭臉冷笑一聲,「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黃毛他媽真閒的蛋疼,」黑鐵塔跟上來,瓮聲瓮氣罵了聲娘,「跟倆高中生過不去,腦子進屎了?」
麻子道:「我估計那小子胳膊是折了,另外那個腦袋得縫幾針。拍照沒剛才?這就算跟黃毛有交代了,傻逼玩意兒。」
「拍了,」豬頭臉笑著攬住黑鐵塔脖子,「算兔崽子們命大。走走,宵夜去,我請客。」
他們四個忙活完作鳥獸散,祁遠和陶安然卻並不輕鬆。
兩人在凜冽的西北風裡一通狂躥,進附中家屬院時候陶安然握著橫樑那隻手都麻了,坐在后座的屁股已經失去了知覺,兩條腿像是從別人身上剛挪過來的,不聽使喚。
祁遠過減速帶沒捏剎車,陶安然直接就從車上被震下來了,一個踉蹌跪倒在地——方才還能媲美殺人犯的少年脆的只剩下一層血皮了。
半截破車橫樑「噹啷」掉在地上,丟了「乘客」的祁遠在前面猛一剎車,蹦下來奔到陶安然面前,「操,你怎麼摔下來了?」
陶安然深吸一口氣,吸進了一鼻子土味,嗆得他咳起來,抬眼一打量祁大佬,「你腦袋破了。」
昏暗的路燈下,陶安然一雙原本就大的眼睛突然有了亮晶晶的特效,十分專注地盯著他的腦門。
祁遠伸手在自己腦袋上一捻,捻下來半手粘膩的血,他「嘖」了聲,轉眼看看陶安然垂著的左臂,「你胳膊還折了呢。」
陶安然瞪著他,瞪了兩秒之後倆人被點了笑穴一樣不受控制笑起來。隨著胸腔帶動整個人這麼一陣,陶安然的左臂疼得更要命了,祁遠腦袋上的血也流的更猖狂了。
「我覺得你,那個傷口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