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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狠磨了兩下後槽牙,只能就範,也跟著再度拱手承諾:「雖是崔氏主動請辭,但她進我顧家門這幾年到底也是一場緣分。微臣再贈她黃金千兩,城外一座莊子和百畝上好的水田,算是全了這一場夫妻情分。」
崔書寧琢磨著算了算,覺得他這齣手還算蠻大方的,倒是還算滿意。
余太后再度枉做小人,便是沒了耐性再繼續與他二人糾纏下去:「既然你們雙方都各自有了周全的打算,那便去吧,哀家也累了。」
抬了抬手,耿嬤嬤趕緊上前扶著她進了後面寢殿。
這邊顧澤也跟著站起來。
抬腳往外走了兩步,發現崔書寧沒動,擰眉回頭就見她歪在那裡,似乎是腿麻虛弱,一下子沒能起來。
余太后昨晚受了驚嚇在靜養,這殿內今日沒有侍立著宮人。
他心中煩躁,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折回來,彎身把人拎了起來。
崔書寧跪了一上午,體力的確已經透支,但是她的這個身子實在太過乾癟消瘦了,顧澤一個人高馬大的習武之人,拎她就像是拎了只小動物似的,手裡輕飄飄的毫無重量。
那種感覺挺有點不太對勁的,他抓著對方的手腕,心裡愈發煩躁。
崔書寧卻明白,他這不過就是做戲給外人看的。
她確實自己也是真站不起來了,便沒有拒他,起身被他帶著出了太后寢殿。
走到院子裡,又頓住不走了。
顧澤不耐煩的轉頭看她。
她於是咧嘴一笑:「做事有始有終,索性……就在這把和離書一併簽了吧?」
顧澤眼睛圓瞪,剛要發作,就見她居然真的早有準備,已經從袖袋裡掏出三份提前擬定謄寫好的和離書來。
院子裡的幾個宮人全都眼巴巴的盯著瞧熱鬧。
崔書寧態度良好的叫了個人:「麻煩……借筆墨和印泥一用?」
這些宮人被關在宮裡,哪見過人家夫妻和離的熱鬧,何況又是堂堂天子近臣永信侯家的熱鬧。
當即就有人殷勤的前去準備了。
顧澤受不了這種被人當耍猴看的感覺,可還是崔書寧算計好的
他是個死要面子的男人,既然要和離,那就必須要體體面面的,總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和一婦人當眾撕破臉爭吵吧?輸也要輸得起!
一遍遍暗中做著心理建設,一面攥著袖子底下的拳頭隱忍。
不多時就有宮人拿了筆墨和印泥過來。
顧澤只想速戰速決處理掉這件事好脫身,伸手就要沾印泥按手印,崔書寧卻擋了一下。
顧澤不耐煩的擰眉再次看向她。
崔書寧挑眉:「千兩黃金還有那座莊子和百畝良田的具體位置,寫上。」
顧澤:……
宮人:……
這位侯夫人哪裡是忍痛和離,這架勢分明是來趁火打劫來的吧?
事情真到了這個份兒上,顧澤其實也知道他和崔書寧在余太后這當面把一切都結算清楚是最好的,他當著外人的面把事情做的越是體面,事後崔書寧若要反口污衊他們顧家反而還能留個證據,不容易被她潑髒水。
他當真是拿出了這輩子所有的耐性,龍飛鳳舞的把許下的承諾全部填寫在和離書上。
崔書寧確定無誤,給了顧澤一份,自己留了其中兩份揣回袖子裡:「我拿銀子我辦事,往府衙留底的這份我去辦。」
這公事公辦的爽快勁兒又叫一眾的宮人看暈了眼。
顧澤這時候已經被她氣到七竅生煙,理都懶得理她,當先一步出了棲鳳殿的院門。
二人走的一路出宮。
沈硯本是百無聊賴的坐在車轅上,難得閒暇下來什麼也不想的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