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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了我的父親,文淵比我還來精神,「丫頭的父親,說話都用共鳴。五六十年代的才子,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學校里的文藝骨幹,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蘇聯歌曲,印度電影裡的插曲,唱得簡直是絕了!」
文淵的目光轉向了我,「對了,你唱歌的水平,你老爹怎麼評價來著?」
「五音不全。」我老老實實地交代,父親在家裡從來都是這麼說的。
「天哪,就你這樣還是五音不全啊!」貓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不小,「那我們就不要唱k了。」
「知識分子的清高,所以說不是生意人呢。」我淡淡地,不一樣的年代,不一樣的人生,做學問的父親,對子女的要求是比較嚴格。
「她這般的潑辣和闖勁兒,也不是大多數成都姑娘有的。」文淵倒是實事求是,「事實上丫頭算不上是典型的成都姑娘,他們家是從北方搬到成都的,在成都的時候她一直被周圍的人稱作是北方姑娘,不過她這敢沖敢闖的衝勁兒,應該是從她奶奶那裡遺傳過來的,她奶奶可是槍林彈雨里鑽出來的老紅軍。」文淵認真地回答著貓兒的問題,又把臉轉向我,依然是打趣的口氣,「你的小朋友們都嫁人了吧?該不會只剩你一個人單挑了吧?」
我點點頭,忙著對付醉蝦呢。
「人家都早早地成了家,守著川西平原悠閒的生活過小日子,她卻跑出來闖蕩。」 說著,文淵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得意地笑了笑,「對了,幹嗎不找成都人做男朋友來著?」
我沒好氣兒地翻了他一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然後看了看阿勇和貓兒,老實交代,「沒辦法,我從小到大一直比男生個頭兒高,上大學連高跟鞋都不能穿。成都男孩子個子都不高,我這脾氣,又只能和男孩子扎堆兒。女生都嫌棄我沒心沒肺的,話題都聊不到一起。她們給男朋友織溫暖牌的圍巾,我嫌浪費時間;她們周末晚上成群結隊地去食堂跳舞,我被男生踩兩腳就再也不去了;她們喜歡在食堂里和男朋友吃甜蜜愛情餐,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我說要注意飲食衛生;她們平日裡在宿舍里為了點洗髮水,擦臉油,小零食之類的事情喉嚨很大,在男朋友面前又都是輕言細語的,我直愣愣地叫她們賈(假)素芬兒……總之女生們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關係好的男生總是開玩笑地威脅說要剁了我的腳。其實我頂多就是個中等的個頭兒,偏偏他們總是威脅我。算了,還是不要嫁成都男生。把他們拱手讓給更需要的人吧。」
「可你現在也不穿高跟鞋啊。」貓兒一語道破。我不想回答,下意識地看了看文淵,求助。
「估計是不會穿高跟鞋了吧。」文淵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岔開,開始跟貓兒細數我的光輝事跡,從三四歲因為上樓頂天台「表演節目」而被父親打得一個星期都坐不了凳子;到高中時把男生偷偷放在我課桌里的情書貼在黑板上,還順手拿粉筆在旁邊加上大大的批註,「玩笑開得過了點兒,你會死得很難看!!!」;還有高中的時候教室在二樓,旁邊是僻靜的院牆,為了趕在校門後的自由市場收攤兒前順路買些菜回家做飯,上鍛鍊課時一個人溜回教室里做大掃除,順手拎起一桶洗抹桌布的髒水從開著的窗子倒了出去,澆得樓下幾個偷偷地背著校規抽菸的男生敢怒不敢言……
貓兒聽得津津有味,開始還插一句,「真的是小馬嗎?」後來乾脆不問了,徹底地被文淵的口才俘獲;阿勇一直輕輕地笑著,偶爾搖搖頭,估計是得重新看清楚我到底是什麼人了;我忙著對付溫蟹,螃蟹是美味的好東西,就是吃起來太麻煩,反正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品嘗。
直到小南國出名的椒鹽大王蛇端了上來,文淵的滔滔不絕才打住,不解地看著我,又將眼光移向阿勇,「丫頭是不吃蛇的。」
「沒關係,我不欲未必不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