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5 页)

她卻從未退縮。

他有些羞愧，一日他從食肆出來，聽到有人叫他，他轉頭看，卻是自己手下一個叫林謙的清客，如今正要找他伯父謀一份差使，他見到有些厭煩，並不想理他，他卻笑道：&ldo;衙內如何能找到這齣食肆的？這食肆是我一家老鄉開的，她從前的先夫你道是誰，許寧知道麼？可嘆一個宰相夫人淪落至今，不過她於廚藝上十分出色，你下次再來吃，報上我的名字，能給你打些折。&rdo;

他心中一動，問道：&ldo;你認識她？&rdo;

林謙笑道：&ldo;好歹是同鄉麼，從前算認識，只是那許寧好不寡恩刻德，我與他多多少少有些親戚關係，他大概是羞於那段贅婿的往事，待我們這些知根知底的人好不冷淡，那麼些年，從來不曾見過一絲照拂，雖說時不時請餐飯，吟詩賞花，稀罕那頓飯呢？嘴上說得好聽，竟是一點實惠都無，他倒是好意思也和別人說我是同鄉，倒是薦我去做過師爺，結果那官兒好不晦氣，任上幾年，清潔溜溜，叫我們下邊跟著的人也和他兩袖清風餓肚子！實在做不下去，後來我就辭了回去，他就再也沒推薦我當差，也虧得毫無牽扯，前兒問罪起來，好險沒連累到我，他大概問罪前也知道大事不妙，大概是病急亂投醫了，托人送了些銀子給我叫我轉交給他前妻，這會子倒有記得我是同鄉來了，真是好不晦氣……&rdo;

他心一動問道：&ldo;你可轉交了？&rdo;他有些疑惑，看這些日子她的日子頗為艱難，連貴重些的食材都買不起了，只是做些簡單的菜。

林謙臉上掠過一絲尷尬：&ldo;當然轉交了，我可不是那等貪圖小利的人。&rdo;

他躊躇一會兒問道：&ldo;既如此，想必她對你頗為信重了？&rdo;

林謙一怔，看了他臉色一眼，斟酌著道：&ldo;還算有些交情吧，衙內莫不是喜歡她做的飯，要請她做個廚娘？她是做過相爺夫人的，只怕未必肯。&rdo;

他臉一紅，囁嚅了一會兒道：&ldo;我憐她身世，想納她為妾，情願厚厚出了彩禮聘她，除了正妻名分無法，其餘一切絕不會虧待她，卻缺個中人去牽線拉橋，想是媒人不會說話，之前拒了幾次。&rdo;

林謙臉上現了驚詫，之後又趕緊笑容滿面：&ldo;原來如此，衙內臉嫩，想必是不好意思開口，既如此此事包在我身上，她如今日子過得艱難，若是能找到衙內這般歸宿，已是十分好了，哪有不肯的？&rdo;

他大喜，連忙許了許多媒人錢給林謙，滿懷希望等著林謙去說和。

隔了幾日林謙滿臉晦氣地來，見著他就搖頭：&ldo;不成，這女人軟硬不吃，我是一片好心，把衙內說得又是年輕後生，長得貌如潘安，面如傅粉，如今又掌著兵，前程大好，又肯出彩禮，又願意待她好，若是不願意和大婦住，便置一套園子單獨住著，又自在，又無長輩服侍，不知多麼美，她卻把我這一番美意做成惡意，罵得我狗血淋頭，依我說這女人性子剛強，衙內若是覺得她生得美，也已經過了三十，美不了幾年了，若說做飯做得好的，這京里哪裡尋不來好廚子？何苦受這窩囊氣，不若丟開手去。&rdo;

他心裡十分失落，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回去。

轉眼幾年過去，他只是日日去她飯館吃飯，卻再也不提納她為妾的事，他只覺得這樣也罷了，暗自照拂著不讓惡客滋擾，讓她安安分分地開館子。

漸漸他手下的人都知道他心慕一個飯館娘子，不免偶爾打趣，他一貫不會說話，只是叫他們不要開玩笑，連妻子都聽到風聲，勸他納回來，她一定與她姐妹相處，好好侍奉夫君。他只是搖頭讓他們不要再說。

他手下卻有位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