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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青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擔憂, 季初勉強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安撫她。
「娘子, 您再休息一會兒吧,您放心,知州大人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官, 沈郎君他又沒犯下錯事, 一定會沒事的。」雙青遲疑著開口勸慰,實際上她並不清楚沈郎君的真實身份, 她以為沈郎君之所以被抓走是因為娘子從前的夫君……定北侯。
不僅是雙青一個人, 就連季初的堂伯父和堂伯母也是如此認為的。他們比雙青想的更多,猜測會不會是定北侯與鴛娘和離之後依舊將她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不允許她再嫁他人,故而將沈郎君抓進了大牢警告他。本來他們想要過來季初這邊, 被季初的堂兄攔下了。
身在官場, 季初的堂兄能看到的想到的非常人所及,他發現了昨日的不同尋常之處, 潞州城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商人庶子封城, 這簡直是聳人聽聞, 除非這當中有更深的內幕。
潞州城中和他一般想法的官吏不在少數, 但無一人敢到定北侯面前探聽,呂通判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定北侯陰晴不定的性子和脾氣已經深入人心,他們不敢去招惹。
君不見就連葛知州都難得沉默下來,當做無事發生嗎?於是,潞州城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然而他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季初不可以,作為僅有的幾個知情人之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聶衡之會對沈聽松做些什麼。
沈聽松是先太子的遺嗣,身為當今陛下看重的臣子,聶衡之會不會已經暗中要了他的命?
季初想到這裡沒有再繼續休息,她趕緊坐著馬車先去了沈聽松位於南城的住處,不出意外院子已經被鎖了起來空無一人,陸行和那個威嚴的老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帶著滿腹的失望,她只好又回去了,然後在府門處遇到了剛剛上任為官的施岐,他被定北侯以孝廉察舉,加上安置災民有功,直接被朝廷任命為江中兵馬司副指揮,一介白身一躍成為從六品的指揮,可謂是平步青雲。
「娘子,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施岐深深地朝季初做了一個輯,眉間帶著難以撫平的摺痕。
季初的臉上帶著疲憊,她知道昨夜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怪不到施岐的頭上,聞言也沒有拒絕,「有話你就說吧。」
「娘子,昨夜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施岐風塵僕僕一路從江南回來又被迫被金吾衛看管著,其實照理說他根本沒有能將定北侯的計劃告訴季初的機會,但他並未如此為自己辯解,而是坦坦蕩蕩地認下了。
季初有些訝異地看他,抿抿唇不解,雖然她並不怪罪施岐,但他這般說很容易激起她的火氣來,何苦來哉。
「娘子,我家中的事情可能你在湖州城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施岐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嚴肅,見季初的眼眸中流露出憐憫後他又苦笑了一聲,「其實早先家裡惹怒了湖州知州的時候,我就和父親說過湖州已非施家可以立足的地方,不如早些帶著細軟離開。但父親和兄長都不捨得湖州城的根基也不捨得眼下的安樂所以拒絕我的提議,可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家中就起了大火,所有的一切都燒沒了,連同他們的性命也沒了。他們甚至無法體面地入殮下葬。」
說到這裡他可能想到了當時的慘狀,停頓了一瞬,而季初隱隱摸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神色不由自主變得認真起來。
「在我看來,娘子你不惜同定北侯和離千里跋涉回到潞州城是要過安穩自在的生活。沈郎君文采談吐俱十分出眾,相貌人品也是不俗,能得到娘子的青睞實屬正常。也許他的身份不揭穿,他能給娘子想要的生活。但是,這個秘密不可能永遠地隱藏下去,即便他隱姓埋名即便他遠離爭權奪勢,可他身邊的人呢?他背後站在的數個家族呢?」他去江南一趟有定北侯權勢相護,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