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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有些想笑,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心中那股笑意,繃著臉點點頭,「李大人說的很是,若雪姑娘細心,定能照顧好侯爺。」
話說完,她也不管李侍郎是何種反應,繞過了他就往前走,迅速地讓他反應不過來,將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裡面。
想要讓季初將若雪引薦在衡之跟前的李侍郎,看著季初遠去的背影,氣的鬍鬚顫抖,季尚書的女兒,果真是有辱斯文,和離了還不知廉恥地住在別館之中。
小女兒才貌出眾,定能修補他們家同衡之的關係,怎麼才能讓她出現在衡之面前呢?李侍郎自己也悚這個外甥,絞盡腦汁想了想找了個下人問了聶茂之的住處。
無論如何,衡之身邊缺少一個侯夫人,這個位置得是李家的。
季初同李侍郎的談話自然瞞不過聶衡之,幾乎是她這腳邁進房中,後腳聶衡之皺著眉頭很嫌棄地問她,「若雪是誰?他怎麼還有一個女兒。」
當年被塞著做他貴妾的表妹是李侍郎的二女兒,聶衡之隱約記得名字裡面帶了個月,跟雪沒有絲毫的關係。
屋中瀰漫著淡淡的玉蘭香氣,他也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圓領袍子,猛然一瞥仿佛一位俊美書生,可惜季初再一定睛,他眉眼間的挑剔神色告訴她眼前人還是那個熟悉的定國公世子。
「侯爺,平京城既然派來了使者,想必很快也會知道我和沈聽松的關係。這幾日您看我能否暫避到他處去?我看李大人也不會放棄讓他的女兒來照顧你,遲早還會生出事端。」季初定了定心神,低聲細語地將自己的意思說給他聽,左右他的頭痛之症有了緩解。而且,那個「他」出來的時間已經從兩個時辰逐漸縮短到了一個時辰。
想必,很快也就消失了吧。然後,聶侯爺的失魂症就會好起來。
「不行!」聶衡之飛快地拒絕,甚至因為激動坐直了身體,直勾勾地盯著季初。
季初心一跳,又與他溫聲說了一遍自己不適宜出現在人前,還提了一遍外面瘋狂傳播的流言,「侯爺也清楚你我之間現在根本是清清白白的,若我一直留宿在這裡,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好。」
她以為那些傳言是聶衡之弄出來的。
聶衡之卻不然,他並未察覺到她的意思反而覺得她在為自己找藉口,心下一澀,他咬咬牙扯開了自己的圓袍,將包著繃帶的傷口袒露在她面前。
為了迷惑徐大監等人,他早上練了一會兒騎射,傷口如他所願地流了血。
此刻動作粗魯急切之下,同樣地點點暗色在他的繃帶上暈染開,映入季初的眼底。
「本侯說過了沈聽松一事不會牽連到你和季家身上,而這傷是你欠我的。」他語氣冷淡,深處夾雜著的一絲惶恐與委屈,沒讓季初發覺。
季初呼吸一窒,抿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將他的外袍繫上,想了個折中的方法,「不如我只在白日陪著你,到了晚上你容許我回到季府去,第二日我再過來,行嗎?」
「你放心,幾十里外就埋著我的父母,在你傷勢和失魂症未好之前,我不會食言的。」她眼中閃著光,帶著些難為情的祈求。
「那個蠢貨呢?他會哭。」聶衡之死死壓抑著焦躁,拿出那個「他」做了藉口。
「既然遲早會消失,我們就先試一試夜裡大夫為你施針後,能否徹底壓制住……」季初緩了緩情緒,語氣輕的很快就消散開來。
聶衡之沉著眸看她。
季初含笑回望,又掐著手心道,「比起他來,你當然是最重要的。」
一句話,烏雲散去,聶衡之應下了。
是夜,季初回了季府,而施過針後,聶衡之睡在季初睡過的長榻上一夜無夢。
那個哭哭啼啼的聶衡之徹底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