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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在地板上拉出輕響。
這時江逾白話音一停,手撐著下頦,「我們溯哥來了。」
在江逾白斜後、和聞溯隔著一條過道的男生轉過來,眼裡帶笑,向聞溯伸出手,「你就是聞溯?聽說你很久了。我叫裴斯言,以後就是一個班的同學了。」
第12章 ch12
聞溯沒有理會裴斯言,坐下後把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塑料小方袋丟給江逾白:「你的糖。」
那是一小袋hialaya的薄荷糖,江逾白最近很喜歡,每天都會帶一袋來學校。
「我說怎麼一直找不到,原來被你拿了!」江逾白抬手接住。
他撕開密封條往嘴裡丟了兩顆糖,並不覺得聞溯的反應不禮貌,相反,如果聞溯應了裴斯言的話並和他握手,江逾白才覺得古怪。
聞溯凍著一張臉:「你自己落在沙發上了。」
「我錯了,來點兒?」江逾白討好地把糖遞到聞溯面前。
「不用。」聞溯整理起下節課要用的資料和書,不抬眼地說。
江逾白毫不意外自己被拒絕,行雲流水轉身,把糖遞向裴斯言,還賣起安利:「你要嗎?這是這段時間我新發現的一個牌子,味道很不錯,不甜不膩,涼爽但又不是很沖。」
「試試。」裴斯言攤開掌心。
那一小袋糖里總共就五六顆,江逾白大方分了兩顆出去。這時聞溯理好桌面,往椅背上一靠,對江逾白說:「文叔問明天想吃什麼?」
「這種深奧的哲學問題怎麼能問我呢?」江逾白低頭思忖片刻,「我想吃水煮肉片麻辣雞塊梅乾菜扣肉糖醋排骨土豆燒牛肉紅燒獅子頭……」
他一字不停報出一連串菜名。
聞溯沒打斷,靜靜聽著這傢伙說完,好整以暇地調整了水杯的位置,道:「你說的這些一個都不會出現在明天的餐桌上。」
「……」江逾白沖聞溯豎起中指,「寨見。」
而他說再見,便真的起身離開了座位——馬上就要上課了,再不去藝術樓,就只能下節課課間再溜了。
江逾白揣上糖拿好水大步往教室後門走,走出兩步又回頭,對聞溯說:「我要紅燒獅子頭!」
他眼睛瞪得有些圓,就像夜晚弱光下的貓瞳似的,午後的天光散在他眸中,好似鋪開了一層水。
這個瞬間聞溯微微失笑,點了下頭,擺手示意他抓緊時間走。
教室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喧鬧的氛圍在學習委員抱來一摞試卷、雪白紙張漫天紛飛時回落成安靜。
裴斯言眼底輕快的笑意消失不見,眸似一潭深水,望著講台和黑板,忽然開口:「他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飯?」
沒有稱謂,也沒有點名是誰和誰,但和他隔著一條過道的人聽懂了。
聞溯起身,從傳到江逾白座位便靜止不動的試卷里取走自己的那份,語調淡漠:「有必要向你匯報?」
「問問而已,何必這樣敵視我。」裴斯言又笑了,中性筆在他指間轉出利落的弧度,偏頭看向聞溯,「我喜歡他,他的情況當然要了解清楚。」
和緩低柔的大提琴音在琴房裡流動。
最後一記音符顫到尾聲,琴弦猶在震動,按弦的手指卻已鬆開,放到一旁無聲工作著的錄音機上,咔嗒摁下暫停鍵。
然後是播放鍵。
方才那琴聲又淌了出來。
江逾白打著節拍聽著,一個樂句按一次暫停,然後用鉛筆在樂譜上書寫勾劃。
他對自己的演奏顯然不滿意,勾劃到最後,長長嘆了一聲氣。
還是老毛病,手太僵了。
手一僵,輕和重就難以把控,情緒便也欠缺了。
這算是一個瓶頸,卡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