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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娘笑起來,攬了池小秋在懷裡:「前日說不嫁,這會兒便說起好話了?」
池小秋的心思讓她說破,便大大方方道:「只要我有理,他便聽我的。」
韓玉娘拍著她的肩:「傻姑娘,他說什麼你便聽什麼?」
要在別人,池小秋只當打趣聽,但韓玉娘對鍾應忱疑惑甚深,她是知道的,便直起身來正色道:「二姨,我信他。」
韓玉娘搖頭笑:「果真是姑娘大了。」
池小秋抱著她的手,說得格外認真:「二姨,我信他並非是從今日,我們認識四五年,忱哥甚樣人,我心裡清楚。若連他也信不得,那我便不知還能信誰了。」
韓玉娘竟沒駁她,只是重又攬她在懷裡,輕言細語:「你若願意呢,便好,只是這男人,終究還要管一管,不可由著他的性子…」
韓玉娘看開得太快,快得讓池小秋如在夢中。也不再說她要少出門,也不在勸她關鋪子,竟笑眯眯陪她在廚下忙活了半天,第一次提了自己想吃的菜。
薛一舌早早睡了,韓玉娘便留在她屋子裡頭閒聊,直聊到池小秋泛了困,頭一點一點,只能迷迷瞪瞪道:「二姨,先睡罷,明兒再說話。」
「哎,」韓玉娘應了一聲,輕手輕腳幫她褪了鞋襪,被子拉過來掖好不露一絲縫讓風鑽,拍著她道:「明兒再說。」
韓玉娘悄把箱籠放在池小秋枕邊,戀戀不捨看上一回,合上門去。
她這輩子沒得個兒女,不知該怎麼疼法,老天送了小秋過來,她卻差點弄丟了。
夜色茫茫,韓玉娘背著行囊,踩著深秋霜降上了路。
第123章 干燒鴨子
池小秋一路追到西柵渡口, 仍沒能追得上。
她躬身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肺臟像豎著一把刀子, 喘一口就扎一下。
她急著問消息, 她一把扯住渡口將要行的一隻船頭站著的船夫:「這是今兒出去的第幾條船了?」
她急切起來力氣更大, 船夫被她扯了一個趔趄,翻個白眼:「這怎數得?你是從幾時算?從哪地算這西柵說是個渡口, 可比許多馬頭往來的船還多里哩!」
池小秋一時犯了難,她怎麼做知道韓玉娘是往哪裡去的!
鍾應忱早披了衣裳趕過來, 見池小秋沁著滿額的汗珠, 眼泛淚花,本來覺得無愧無悔的心,竟真的難受起來。
早知道韓玉娘性情便像個棉花似的, 壓得重了便坍縮得乾淨, 何必定要把話說在她臉上。
這會兒撂手一走,也沒見隻言片語, 可怎麼找。
「不急, 」鍾應忱給她揩淚:「 你可曾翻過她屋子,可有什麼書信?」
「二姨…不會寫字兒。」池小秋有些哽咽, 手裡還攥著留在枕頭旁新做好的一件繡囊。
她淚眼朦朧,不死心又把各船盯了一遍。鍾應忱往四面瞧時,卻見街邊一個算命攤上,寫字先生在頻頻看他們。
他鬆開池小秋, 低頭柔聲道:」你先往別的船上問消息,我往另一邊去, 咱們分頭打聽。「果然,他才走到那攤前問上一聲, 先生便打量笑道:「你們尋的那婦人,可是瘦個子,尖下巴,姓韓的娘子?」
見鍾應忱點了頭,他便拿出封信來笑道:「既是這般,老夫也不必再往雲橋跑一趟了。她早上走時特託了我帶口信兒,你們自拿去罷。」
池小秋如今認得兩三千字在肚裡,草草展了讀著,卻愣怔道:「既是有人聘了二姨去教針線,怎的不直接告訴我?」
她擦了眼淚,想想便急慌慌也要去長順:」不成,她孤身一個,若找不到地兒該怎的!「鍾應忱壓下她:「這信里地方人物都詳細,我托人去打聽,比你獨去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