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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比她賣出的菜錢還要多了!
「這便貴了?」鍾應忱輕哼:「這可只是請人做工的錢,採買菜品有好酒好菜,廚下做工有新增銀兩,這熬夜畫稿制模子的人,可沒落著什麼好處!」
「怎的沒好處?!」 池小秋頓悟,忙跳起來給他端過一杯水來,又端出一份菜來,殷勤道:「自是人人都有好處的。」
鍾應忱看看那些菜,並未動筷,高溪午忙端起盤子,讓出座來:「你們倆坐,請!請!」一溜煙地便沒了蹤影。
鍾應忱慢悠悠道:「做工不同,難道這好處便是一樣的?」
「這豈能一樣!」 池小秋知機,一邊抬手給他擦汗,一邊給他猛扇一氣,一邊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一疊聲地噓寒問暖。
「累不累?餓不餓?熱不熱?可有哪裡疼了,哪裡酸了,我給你捶捶…」
她又是捶背,又是揉肩,又是扇扇,笑語殷勤,眼睛看他時,滿是熱情誠懇,待忙活了一陣,尤不見他開言,倒將身子伏得更低了,看不清神色。
池小秋想了想,決定再接再厲:「這水可要再溫一些?湯要不要換新的」
才說了兩句,忽然覺出手下的肩膀在微微顫動,到後來,連著桌子盤盞也一齊微晃起來。
她這才疑心,轉到這邊來,才看見鍾應忱伏在桌子上笑得打顫。
「你!你哄我的!」
「你啊,你從哪裡學來的!」
池小秋這才知道自己又被打趣了,憤憤一擲手裡的扇子:「巷子裡的阿嫂都是這般,有什麼好笑的!誰知只有你鍾家娘子,這般難做!」
「好好好,便是我的錯,這鐘家娘子,不做也罷。」
鍾應忱見她惱了,忙抓住她的手,看左右無人,在她手心親了兩下,趁她抽回之前,重又攥住,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便罰我,做池家夫婿罷。」
第146章 睢園文宴
文和宴之前, 正紛紛揚揚下了兩日大雪。
池小秋本有些發愁,天雪路滑,騾車運送碗碟食材過街時, 若是磕著碰著, 倒真是件麻煩事。
不想到了這一日早上, 起而支窗,天色晴霽, 唯於堤岸旁橋頭上白茫茫一片,烏篷船頂蓋上也壓著厚厚一層, 河中才結起的冰讓虛暖日頭一照, 立刻有了消融破裂之勢。
既不再下,早上讓人清空了的石板路便不再覆雪,只是濕漉漉的, 唯余來回石縫間人腳下或是檐角上剩餘碎雪砂才能看出些雪日余色。
「睢園在半山處, 比家裡更冷,若去得再穿件厚的。」
鍾應忱因忙著幫他們運東西, 耽擱到如今, 池小秋知曉今天這宴於他不易,聽著鐘鼓聲次數漸近, 一邊拿了新做出的漳絨大褂子,一邊攆他。
「你們還要去賞園子,可不能落在大老爺後頭。」
「這個留著你穿罷,我這一身本不顯眼, 穿了這個,便是扎眼了。」
「廚房裡頭火燒火燎的, 誰穿這個!冷也冷不著我。」
鐘聲催得緊,池小秋因這宴時刻繃緊著精神, 無暇再多說,邊推他先走,邊又查點了一回諸般材料,這才坐上騾車,急急出了北柵。
睢園在柳安鎮外,處西青山半腰處,本是晉安年間御史中丞劉濟安退居養老之處,如今因其後輩人才凋零,幾經轉賣,後被北橋何家買去,請人修園整治之後,尤勝之前。
今年因是突加的恩榜,到得這個時節,正是一年中景致最缺的時候,近水蕭瑟,枯枝敗葉掃興,縣丞便同主簿師爺商量一二,借了何家的園子,索性在山上擺起來,為的便是園中十餘棵飛綠萼。
只是不想,老天這麼給面子,眾人乘雪仗木屐入園之際,沿途松柏皚皚